不喜欢了?
夏晚星觉得奇怪,缠了他男朋友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突然间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他再质问谢非,谢非还是那副表情,只是说出来的话令人震惊:“焦蕉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叫不是你的?难道你还想过和他生?”他当即就怒上心头。
可谢非不但没哄他,反而冷下脸来,对他丢下一句:“真烦。”
居然嫌他烦?
当初谢非可是亲口对他说过:“乖孩子无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现在被乖孩子抛弃了,就来冲他发火、嫌他烦了吗?
夏晚星当然不甘心,他急切地想证明谢非仍是爱着他的,也想弄清楚焦蕉和谢非究竟是不是藕断丝连。
恰好今天实习时在病患名单里见到焦蕉的名字。
他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躺在病床上的还真是他认识的那个焦蕉。
至于怀孕……
哼,谢非没告诉他他也知道,上学的时候焦蕉就四处招蜂引蝶,怀个野种有什么奇怪的?
可笑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这会儿全家应该都在忙着给他瞒消息挡新闻呢吧?
他嘲讽地笑笑,问道:“焦蕉,你怀着孕身体又不舒服,你男朋友都不在你身边陪你的吗?”
“男朋友?”焦蕉沉浸在游戏里,下意识答:“我没男朋友。”
连男朋友都不是?
夏晚星咂咂嘴,正要得意地说教,谁知焦蕉顺利通关,打了个哈欠,懒懒补上句:
“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连小红本都领了,他可算不上我男朋友。”
想想也是,这宝宝来得太突然,他和方屿行那老男人完全就跳过了谈恋爱的阶段。
不对。
谁要跟他谈恋爱。
夏晚星见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和谢非迟迟没有结婚,心中更加不悦。
愤怒和嫉妒交织,他凑近几步放出狠话,却没有注意到在这个过程中,焦蕉的眉头逐渐拧紧。
“我和谢非下个月就结婚了,到时候请你和你老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期待地盯着焦蕉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焦蕉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就黑了。
“焦……”
“滚开。”
很好,不用他怎么刺.激也能气成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对谢非念念不忘。
他就知道,哪能这么快就忘了,都是装出来的,和别人结婚肯定也是为了刺.激谢非,让谢非后悔。
他扬起唇,还想再说什么,一道虚弱中透着冷傲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这双鞋由国外知名设计师历时两个月手工绘制制造,如果再不滚开,你将赔偿的金额将从五十万成倍增长。”
“……鞋?”
夏晚星才反应过来,刚刚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退开两步,发现自己还真踩到了一双手绘帆布鞋。
侧边鞋面上皆绘制着泼墨山水,是幅国风类型的艺术画。
而且,不管是手绘还是鞋子的板型样式,他真的从没在网上或者线下实体店里见过。
按理说他家庭条件也不差,穿过的大牌也数不胜数,但这双鞋,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了一圈,他勾起唇角:“焦蕉,你对谢非留有旧情或者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没有必要把一双三无牌子的鞋编成什么名牌,好歹也是焦富成的儿子,可不要显得这么没见识。”
焦蕉挑眉安静地看他表演完,而后指了指他打算直接扔掉的鞋:“扫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可没那个闲功夫逗垃圾玩。”
再次听到“垃圾”这个称呼,夏晚星火冒三丈,正式爆发前,他忿忿拿出手机,心想一定要狠狠打疼焦蕉的脸。
然而扫描后,一堆外文跳出来,从头读到尾之后,他张张口,却忘了该说什么。
结果显示,这是由华裔m国设计师梁乔历时两个月亲手绘制,还在鞋底署名,用中文翻译过来就是——
“赠予我最好的朋友”
资料显示,他总共就绘制了这一双,收藏价值高达50万,曾于半个月前送往国内,去向不明。
夏晚星不信邪,径直拿起地上那双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帆布鞋观察。
“gifttomybestfriend.”
赠予最好的朋友……
这个“朋友”是谁,现在一目了然。
“你喜欢啊?那就送你好了。”
焦蕉抚了抚肚子,一眼也没看他。
“被垃圾污染过的鞋子太恶心,我可不想穿第二次。”
说完,他蹬上医院的一次性拖鞋打算去卫生间洗个脸。
顺便……去看看那个消失许久的老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刚才他玩完游戏发了条消息,十分钟过去了,竟然也没得到回复。
可恶的老男人,把他送到医院就不管他了,还要让他一个人应对这只新垃圾。
恶心死了。
幸好,这只垃圾没谢非那么难缠,没有追他到卫生间来。
关上水龙头,他拿了张一次性擦脸巾擦脸。
正要离开卫生间,厕所里却传来两个男人的谈话声。“这都法治社会了,居然还有人当街砍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害,现在人压力都大,经济又不景气,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怎么样啊,伤者救回来了没?”
“抢救呢,听说情况不太好。”
“唉,这人也是够倒霉的,来送对象孕检,结果自己把命搭上了,到时候孩子出生了没爹,可太可怜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张他们尽力在救了,救不回来也是没办法。”
“这歹徒也是嚣张,不过幸好事发地离咱医院近,要不然救都不好救……”
直至回到病房,焦蕉还在想着刚刚听到的话。
砍人、孕检、孩子没爹……
这些关键词叠加起来,让他总是想到一个人。
抛下他不知跑去哪的老男人。
夏晚星已经离开了,病房里空无一人。
十几分钟前发过去的消息没人回复,打了次电话也没人接。
焦蕉看着通讯录上熟悉的备注,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
没过半分钟,两名护士就小跑着推门进来问候他。
“我没什么事”,焦蕉揉了揉眉心,眼中的慌乱隐藏不住。
他看向两名护士:“送我来的男人呢?他跑哪儿去了?”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都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