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后来也学会嘴甜了,笑说:“那我就叫你阿姐。”
他们带来三个仆人,夫人带着的另一位夫人,说是她的闺蜜,路过这里。
谢奚信不信都不重要。
陆益之这次对她倒是很客气,说话也规规矩矩。
谢奚就怕十几岁的小男生莫名的犯中二病,别搞出什么喜欢她的独特,这种洋相事。
尤其是她现在这身打扮,言行举止和这里的小娘子们天差地别。
陆益之起身客气说:“祖父听闻谢家伯伯久不在家,让我将此物送来。说是谢伯父回来看到,就明白了。”
谢奚并不清楚谢脁在怎种因缘际会的情形下,结了这门如此高攀的亲事。
但是她本人是很抗拒的。
犹豫两秒,还是接过陆益之随从手里的盒子。
客气说:“待阿爷归来,定交给他。”
那位夫人看着他两,简直挤眉弄眼的笑个不停,笑的谢奚牙酸。
田庄清寂,出了院子放眼望去,一片绿茵茵的田野。
陆益之竟然很喜欢这里的景致。尤其是站在院子边,望着田野。
他跟着陆温修习农书,躬身亲测,对农事已经很熟悉了。那两位夫人则是对谢奚养的那一架花草极感兴趣,问谢奚:“不知雀奴可愿割爱?”
谢奚遗憾的说:“这都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他人不在。”
陆益之的嫂嫂听的满脸遗憾。显然教养极好,再没开口。
陆益之却说:“雀奴能否带我看看你的渠池?”
谢奚猜他大概是有话和她说,和气的说:“走吧。莲池也该开花了。”
陆益之始终心虚不敢和她并排走,错开一步跟在后面。
谢奚问:“怎突然来这里做客?”
陆益之有些为难,总不能说被祖父派遣。
谢奚也不指望他回答,现代人聊天很放松,不至于这样拘谨。改口说:“沿着这条路向前,就是渠池。”
陆益之静了很久,问:“雀奴,是不是不中意陆家?”
谢奚毫无停顿,一直走,笑着问:“你为何这样问?”
陆益之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羞辱,更多的却是失望和空落落的茫然。
谢奚见他不说话,心里叹息,这是走进死胡同了?
陆益之:“陆家其实没有看起来那样繁荣。”
这话里的内容很多,谢奚不想深究,因为这些和她没关系。陆家是不是卧龙翻身,或者是奢极必挫,这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但她还是像个知心姐姐一样,回头看着陆益之说:“陆家是否繁荣,这是你们陆家的事。就像我们谢家是不是能配得上陆家的门楣,这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我还是我,只做我该做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