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
恍惚间,时鸢又想起了那天,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得知噩耗的瞬间。
是她生命中又一次至暗的时刻。
那个时候,裴忌被她伤了心,离开了南浔。奶奶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里,父亲变成了一块冰凉的墓碑。
车祸后醒来时,她的病床旁只有季云笙在,看见几个医生护士拿着病历本,神情凝重地围在床边时,时鸢就已经冥冥有了预感。
又一样她挚爱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从父亲去世开始,时鸢以为自己早就有了平静面对一切的心态。
她再也不能跳舞了,她的脚伤再也不允许她承受曾经练习时的强度。
想做舞蹈家,想要捧着奖杯站在更大的舞台上,所有的梦想在一夕之间全部变成了虚幻的泡沫,只要轻轻一戳,就碎了。
没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所有人的面前,她都可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无数个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夜里,她只敢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
养伤的一段时间,奶奶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受伤的消息,原本刚有了些起色的病情又恶化了下去。
那天开始,时鸢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因为在你承受痛苦的时候,爱你的人,可能会比你更痛。
于是,在白锦竹如约而至的那天,时鸢却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