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老师知道,她再也不能跳舞了,老师应该也会像奶奶那样伤心吧,甚至比她自己还要痛心惋惜。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老师觉得,是她自己不想跳了。
白锦竹兴许会气她追名逐利,或者是怪她在欲望里遗失了初心,时鸢都愿意承受,只要别因为她的伤而耿耿于怀就好。
她再也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爱她的人因为她而伤心了。
所以,就这样吧。
然而,下一刻,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旁响起,打断她的思绪。
裴忌紧紧盯着她,忽地冷笑一声:“时鸢,谁教你做人要这么无私的。”
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你以为你委屈自己,爱你的人就会开心吗?没人值得你这么舍己为人,能听明白吗?”
时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一愣。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裴忌心里的那股复杂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就卸了。
取而代之的是克制不住的心疼。
顿了片刻,他忽然哑声开口:“想知道许秀云当初为什么疯成了那样吗?”
时鸢一愣,没想到裴忌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许秀云,是他的母亲。
那个将他作为诅咒生下来,让他一直活在仇恨里长大的,不负责任的生母。
“当年,她和裴岳林在一起没多久,就怀孕了。那年裴岳林穷得叮当响,用她的嫁妆做赌注,投了一个不靠谱的生意,最后赔得一分不剩。他不敢告诉许秀云,觉得对不起她,也没脸面回去。他也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儿,随便找了个借口和她提了分手,想让她找到一个比他强的人,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