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不害怕。”
他又笑了。
车子慢慢在一处白线后停下,时鸢看着他随手把腕上的表摘下来放到一边,又慢条斯理地把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紧实利落的手臂线条,他的手臂上有疤,却平添了几分野性和力量感。
看着看着,时鸢猛地想起来什么:“等等,这里会不会有车经过...”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调试车上的什么装置,神情认真专注,语调却漫不经心。
“不会,你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的。”
“........”
行吧。
时鸢没什么顾虑了,默默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秒,还没完全舒出去的那口气猛地屏住。
引擎声在耳边轰鸣作响的一瞬,时鸢整个人都因为巨大的作用力,身体猛地惯到身后的椅背上。
这是她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和速度,快到她甚至都看不清车窗外的景象,心跳声震耳欲聋,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她脸色煞白地攥紧了安全带,指尖都开始泛白,脑中根本做不得思考,刚刚还在困着她的情绪好像在此刻被她远远甩在了身后,怎么也追不上来了。
时鸢侧过头看向裴忌。
他的袖口随意挽着,透着一股恣意不羁的味道,一双修长分明的稳稳扣着方向盘,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路,和平日里一样的气定神闲。
裴忌的唇角甚至还挽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也许是因为他实在太过熟悉这些挑战肾上腺激素的极限运动,此刻他的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感觉更浓,像少年时的他。
仿佛能带着她,一切冲破前方的黑暗,让她能够奇异地安定下来。
在这种疾驰的速度里,所有的复杂情绪都被抛之脑后。
好像确实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