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债,差不多就还了。
莫如磐很难描述那瞬间的滋味,原来他和他的那些人做这么多,只是为了偿还禹州的人命。
忍不住又问:“你把禹州送上这条路,有没有想过禹州以后会走什么方向?”
姓苏那人却毫不在意道:“我担下所有的罪,禹州就能有一身轻松地发展下去的资本。但未来该走什么方向,是你们禹州人的事,该由禹州人去选择。”
已死之人,是管不了活人的事。
但他送了他最后一条忠告:“如磐,你既然誓言过了,那面临选择的时候就要想想,到底是该对得起国家,还是对得起人民。”
唯独不能想的,是对得起自己。
因为走上这条路后,唯独没有的就是自己。
莫如磐看见烟花的第一反应,没有国家,而是人民和自己。
灾变三十年,幸福已经距离禹州很远,现在的禹州人好不容易过上了贫穷但是安稳的生活。
若选择通知乡公所,那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天平的两端,一端是禹州人的恨和不甘,另一端则是普通人的柴米油盐。
那时那刻,莫如磐才明白苏丹的父亲,曾经的一把手面临的艰难。
稍错一步,或许就是血流成河。
莫如磐即将出口的联系乡公所,变成了迎他们进禹州。
中州人会来得很快,莫如磐需要更快地抵达现场,掌握主动。
安排车船,上山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