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受那哭声感染,朝堂上缓缓漫了满朝文武的悲痛抽泣之声。

赵兰渊端坐于高堂之上,浑浊的眼球看向前方缓缓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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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裘德安请旨远驻边关数十城池,始终防备匈奴异常,私下里常与常小明有往来,维持两边边境安定。

无论是寄出还是收到信件,裘德安都会主动上交给重阳子先看一眼以表忠心,重阳子陪他玩了一两回忠义游戏后觉得无聊,此后便甩一边去不看了。

可裘德安还是不厌其烦的往他身边蹭,若是同常小明有私下会面也会将犯懒躲闲的重阳子拖上。

两年之后,朝中传来噩耗,大昌开国皇帝驾崩,国丧百日。裘德安虽远驻边关,却是位及一品镇国公,按理说应回京行殓礼。

裘德安为其悲痛哀悼非常,毕竟赵兰渊不仅是裘家的君,还是裘家的恩人与自己祖父的挚友。裘德安幼时也常常受到他的夸赞赏识,因此赵云澜亦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重阳子任他坐在桌旁皱眉沉思,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从着昨日虽裘德安去拜访熔城,从熔城城主那里打劫来的奶浆酪。

“小先生觉得好吃吗?”裘德安抬眼看到眼前的漂亮人儿吃的不亦乐乎,温柔笑着给他拿帕子拭去嘴角细渣。

“嗯。”

重阳子伸长脖子去够裘德安送来的茶杯。

“那等我回来后,咱们再去熔城一趟吧。我找阿迪里学了以后便能亲手给你做了。省得他小气,每次做出来怕他夫人不够吃都不愿多给咱。”

裘德安垂下目光望着重阳子,轻轻哄着他,目光灼灼满眼都是他。

此行需快马加鞭耽搁不得,裘德安不想在路上折腾重阳子,与他商量了一番单方面决定不带他同行了。

吩咐人备好粮草马匹,写了信件寄去京中事先告知归家日程……

万事俱备即将启程时裘德安自己又开始舍不得,又是亲又是抱跟重阳子黏糊腻歪了好一阵。

“此去最慢不过十天时间,完事之后我定马不停蹄赶回来。”

重阳子简直梦寐以求,巴不得裘德安能走得远远儿的,让自己有几日休息得以喘口气儿。

把人好不容易劝道门边上,突然从门外窜进一道黑色人影,速度快不急眼令裘德安防备不急。门窗一扇扇自主关闭,屋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那黑影犹如鬼魅,电光火石间压着重阳子直逼角落,所经之处透着阵阵寒气。

“必安!”裘德安下意识吼道,“唰”地抽出佩剑便要上前,却被重阳子瞬间的抬手制止了脚步。

裘德安目光如刀锋般冷厉,死死的盯着角落中的二人,眸子中闪烁着在战场上让无数敌人畏惧的森严之色。

“阿晨,再不走便误了时辰了。”

重阳子淡然笑看着眼前将自己衣襟攥皱之人。

裘德安不肯走,他握剑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