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如何能让裘德安放心离去,如何都要先解决了眼前这一桩事再说。

重阳子似是感觉到了裘德安不安的目光,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

只见重阳子手中晶莹紫气骤然曝起,一白色骨棒出现在他手中。重阳子手持骨棒旋转半周打掉了衣襟上青筋暴起的手,自己一个转身压着人旋抵到了墙上。

“这下你可放心?”

重阳子留给了裘德安一个决绝的背影,让裘德安知道他不可也不能再留于此。

相处三年,加之身为大昌将军多年审时度势,裘德安心中已有感知,重阳子希望自己能离开。

明明说了再不瞒着他的,他的小先生却食言了。

门外随行官兵之首齐铭察觉到了异常敲门不止,裘德安咬了咬牙。

“唰”的一声,剑锋入鞘。黑衣高大的将军步履稳健转身出门,而后“砰”的一声夹断了官兵们生疑担忧的目光。

听着裘德安一行人的人马远去,骷髅才放开了喉咙对着重阳子面对之人嘶声嚎叫起来,喊得那人耳膜流出了股股黑血。

范无赦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他一改往常沉着冷静,狂怒斥道:“还不让这两个畜生住嘴!”

重阳子将哭丧棒往地上狠狠一贯,哭声戛然而止。

范无赦狠狠推开重阳子,抬手拭去苍白脖颈上滚动的黑血。

他抬头恶狠狠看着他。

“你骗过了所有人,谢必安。不,你不是谢必安,你可以是朱谨孝你也可以是苏孝合,你甚至可以是重阳子,但你唯一担不起我地府白无常的名号!”

范无赦的五官在盛怒之下变得狰狞无比。

重阳子无言看着他,眼中的潜藏着一份深深的执念。

“不亏是在凡间下九流行当待过的人,你这做戏骗人的功力可真是深得很呀。骗过了我骗过了大帝,骗得整个冥界都信了你!”

“黑无常大人慎言,神灵怎可认凡间歪理,众生平等才……”重阳子淡淡道。

“我认歪理?那你七皇子殿下用地府神官职权报你私仇又算是个什么理啊?”

重阳子的神情似深潭池水一般平静无波,他无悲无喜地注视着范无赦。

“什么私仇?大昌刚驾鹤西去的皇帝吗?自己被梦魇困了整整两年如今死了竟要算在我头上?”

重阳子眉宇渐渐舒展,渐渐展开笑容,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之色。

“年轻的时候造的杀孽太多,老了病了没事儿干偏要自己吓自己,死了又能怪谁?总不能因为我在他死后勾了他的魂魄,便要说是我取了他性命吧。”

重阳子委屈的眨了眨眼,眼中澄澈明亮,充满真情实意。

“可他是帝王之身啊,本就该你我这种阴帅级别的神官才能勾摄。若是让你我寻常手底下的小鬼吏去勾,是要被他真龙之气伤到的,我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