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安,你不要笑本宫小女儿心气儿。本宫总觉得与裘家有缘,念着你正也是裘家的孩子才想跟你谈谈天的。”
赵姝芊将重阳子的身份抬到了裘家内,喻义重阳子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
赵姝芊看着眼前微微笑着的少年,捉摸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必安你说,像你兄长这样勇冠三军镇远护国的一代名将,究竟何等女子会成为他的此生挚爱呢。”
重阳子抬起眼皮,眼中笑意始终不减隐约划过一抹精光。
一番扯皮过后总算是引出正题了,本以为要先迂回上小半个时辰,没想到这小姑娘再是如何机巧,终归是年轻心急了。
“必安以为,像我兄长一般的将军自是潇洒倜傥,带人体贴的。成婚之人嘛,若是有战事发生怕是估计不到家中事宜,大抵会找一位温柔贤良心思细腻的人吧。”
重阳子笑嘻嘻的看向赵姝芊,一一将赵姝芊的问话答得滴水不漏,看她的眼中划过一丝计量。
“只不过,”
重阳子话音一转,弯着一双桃花眼悠闲向身后亭柱靠去。
“至于我兄长本人嘛,怕是难说了。”
“哦?此话怎讲?”赵姝芊秀眉一挑。
“难道公主不知道?”重阳子吃惊的瞪圆了桃花眼直起身。
“昨日皇帝陛下刚下了旨,将虎符左符交予我兄长。”
赵姝芊瞳孔一缩猛,紧握双拳迫使自己没有暴起,她强压着自己的声音颤抖道:“你说什么?父皇将左符给了将军?”
大昌沿用效仿大晷军事律令,以兵符作为调兵遣将的凭证。
大昌黄金虎符一分为二,平日里一半在皇帝赵云澜处,一半在开国公裘世忠手中保管,只有两个虎符合并时持符者方可取得调兵遣将权。
本来兵符中有已有一半由裘家保管,若是皇帝再将自己手中的兵符交给裘德安,便是全权将大昌的兵权交给了裘德安。
撇开之间权衡利弊不提,单是赵云澜能如此放心拖胆将大昌兵权授予裘德安,足以看出父皇对裘德安与裘家的信任。
“正是,”重阳子笑意加深。
“兄长昨日回将军府后便,便与我们诸人诉说这番喜事。昨日家中还办了宴呢。我们裘家世世代代忠臣良将,能得当场圣上如此重任是我裘家祖上的基业,乃是无上的荣光呀。”
赵姝芊逐渐慌了神,她的心思来回翻转。本想提前让母后向裘母施压完成赐婚,没成想裘德安竟然提前一步在父皇面前请缨前线。如此一来,自己与裘德安成亲的想法和裘德安展现在父皇面前的家国情怀一比显然不值一提。
赵姝芊恨恨咬起樱桃红唇,不经意间看到一旁重阳子满面春风的笑着,眼中幽静玄妙令人捉摸不透。
赵姝芊心中好像突然吹散了浓雾般明镜似的,猛地抬手,镶着红宝石的金黄甲在空中闪过红光,直指向正在微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