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佳蹲下来抱了抱她,慢慢趁机在她耳边小声说:“阿姨,我把爸爸的晚安吻也分你一半哦!你要记得还!”
徐晋城在一旁盛汤,手抖了一下。李佳佳耳根微红,假装没听见。
饭后,李佳佳在厨房洗碗,徐晋城在旁边擦灶台。水流声哗哗作响,掩盖了心跳声。
“那个药,”李佳佳突然开口,“谢谢。”
“举手之劳。”徐晋城把抹布挂好,“到了那边,有事别硬撑。”
李佳佳关掉水龙头,厨房瞬间安静。她转过身,靠在洗碗池边,看着他:“徐晋城,如果……如果三年后我回来,慢慢已经不需要我了,你……你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怎么办?”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问出最深的恐惧。
徐晋城沉默片刻,从冰箱上取下慢慢贴的爱心日历,指着三年后的某个日期画的红圈:“慢慢说,这是她算好的佳佳阿姨回家日。她要在那天举办欢迎派对,还要给你看她攒的奖状。”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而我的生活,从你答应试试的那天起,就已经包括你了。”
没有华丽的承诺,只有平淡的叙述,却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安心。
李佳佳望着他,厨房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肩上。她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了他一下。不是一个情人间热烈的拥抱,更像是一个疲惫旅人短暂的依靠。
“走了。”她松开他,转身走出厨房,背影挺拔如初。
徐晋城站在原地,肩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淡淡的消毒水味。他想起药店交错的身影,想起慢慢那张“分你一半”的卡片,想起行李箱夹层里的画。
原来告别不是结束,而是用另一种方式确认彼此在生命中的重量。
窗外月色明亮,像为远行的人点亮的灯。徐晋城知道,接下来的路要各自走一段。但没关系,他们终将在某个坐标重逢,带着更好的自己。
而此刻,行李箱的夹层里,慢慢画的三个小人正手拉着手,仿佛在说:无论多远,我们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