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比大人勇敢,”徐晋城轻声说,“她不怕说等待,不怕说要什么。”
李佳佳合上饭盒,盖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怕。”她抬起头,眼底有红血丝,声音沙哑,“徐晋城,我怕三年后物是人非,更怕自己因为害怕而停留,错过真正该做的事。”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袒露恐惧。没有医生的冷静,没有成年人的体面,只有一个普通女子面对两难抉择时的脆弱。
黄昏的光线透过药店玻璃门斜射进来,把两人的影子在货架间拉长、交错。影子纠缠在一起,像某种无声的盟约。
徐晋城没有说“我会等你”,也没有说“别去了”。他只是指了指她手里的报表:“还差多少药?我认识几个医药公司的朋友。”
李佳佳愣了一下,随即报出一个数字。徐晋城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打了几个电话。二十分钟后,他回来告诉她:“搞定了。明天他们直接送五百盒到你们医院仓库。”
李佳佳睁大眼睛,像第一次认识他。那个系着Kitty猫围裙煎糊鸡蛋的男人,那个在游乐园鬼屋撞倒骷髅的男人,此刻站在药店货架间,用一个电话解决了她奔波三天没搞定的难题。
“你……”
“慢慢说分你一半爸爸,”徐晋城笑了笑,“这一半爸爸,总不能只会做饭带孩子吧?”
李佳佳也笑了,眼角有泪光闪烁。她小心地把慢慢的小卡片收进白大褂口袋,拍了拍,像藏起一个护身符。
回家的路上,徐晋城收到李恩菲发来的“侦查报告”。
照片里,李佳佳的行李箱内部井然有序,但角落塞着一只慢慢落下的草莓熊玩偶,玩偶身上还歪歪扭扭地套着李佳佳常戴的那条围巾。李恩菲配文:“口是心非的女人!证据+1!”
徐晋城看着照片,想起药店那个强撑坚强的李佳佳,心里又酸又软。他回复李恩菲:“帮她塞盒晕车药在侧袋,她坐长途车会头晕。”
当晚,李佳佳来徐晋城家吃告别晚餐。
慢慢兴奋地展示自己收拾的小书包:“佳佳阿姨!我给你带了巧克力、创可贴,还有我的幸运石头!”书包里乱七八糟塞满了孩子认为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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