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焚尸阻瘟

“是天竺人设的圈套!”蒋师仁怒喝,“他们故意将染毒的防疫条缝进吐蕃骑兵的铠甲,想借我们的人扩散瘟疫!”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缝在铠甲内衬的防疫条突然脱离布料,浮空而起。空中的灰烬文字与防疫条的药方相互呼应,在弥漫的尸烟中交织旋转,逐渐组成一座立体的建筑模型——飞檐斗拱,朱门铜环,赫然是长安太医署的模样!模型中的每个药柜都清晰可见,柜门上用朱砂标注着药材名称,其中“黄连”“板蓝根”“艾草”等药材旁,还特意画着骷髅标记,显然是破解骨瘟的关键药材。

“有了!有了药方和净火炉,我们能防住这瘟疫!”医官激动得声音发颤,急忙拿出纸笔,想要将药柜上的药材名称记录下来。王玄策却按住他的手,目光投向河对岸:“光防住还不够,蒋校尉,你立刻带五千骑,顺着骨骼拼出的路线,去截杀天竺焚尸队!我带剩下的人,用净火炉和药材配制解药,守住战船!”

蒋师仁抱拳领命,翻身上马时,目光扫过空中的太医署模型,突然想起一事:“王正使,净火炉的光波能消毒河水,或许我们可以用它净化战船,这样渡河时将士们就不用担心接触到带毒的河水了!”

王玄策眼前一亮,立刻点头:“好主意!你速去截杀焚尸队,务必斩草除根!这里交给我!”

蒋师仁率领五千铁骑,朝着骨骼拼出的路线疾驰而去,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王玄策则让人将青铜药炉抬到战船旁,净火炉的金色光波笼罩着战船,船身上的焦尸残留物瞬间被净化。医官们则按照太医署模型中标注的药材,在军中搜寻黄连、板蓝根等药材,准备熬制解药。

空中的灰烬文字与防疫条仍在闪烁,太医署模型中的药柜仿佛在指引着众人——这场“焚尸阻瘟”的较量,从焦骨现踪到骨杖解密,从玄奘大师的净火炉到长安太医署的药方,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守护着大唐的将士。王玄策望着蒋师仁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将士们,握紧了腰间的唐横刀——他知道,只要破解了瘟疫,渡过殑伽河,踏平天竺营寨,为二十八名使团兄弟报仇雪恨的日子,就不远了。

此时,河对岸的天竺营寨中,隐约传来号角声,显然是发现了唐军的动向。王玄策深吸一口气,高声下令:“加快配制解药!战船净化完毕后,随时准备渡河!今日,我们不仅要破了这瘟疫,还要让天竺人知道,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第三节: 净火焚罪

尸烟在殑伽河畔弥漫,带着焦糊与毒素的气息钻进鼻腔,王玄策却毫不在意。他踩着散落的焦骨碎片向前,断足金线从腰间垂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此时,医官们已按太医署模型的指引,将黄连、板蓝根等药材熬成深褐色的药汤,正分装在陶罐中分发将士。可王玄策知道,仅靠汤药只能缓解毒素,若想彻底根除瘟疫,还需找到“焚瘴”的关键——空中的灰烬文字虽已消散,但《千金翼方》中记载的“焚瘴篇”,或许才是破局的最终手段。

“王正使,药汤已备好,可将士们接触过焦尸的铠甲,仍有残留毒素!”医官捧着陶罐赶来,语气中满是焦急。王玄策点头,目光落在脚下的浊流上——河水裹挟着焦尸残留的黑垢,即便有青铜净火炉的光波净化,深处仍藏着不易察觉的瘴气。他深吸一口气,将断足金线浸入浊流,指尖同时捏着从防疫条上拓下的药方碎片。

就在金线触到河水的瞬间,异变突生!金线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如同有生命般从浊流中跃起,将散落的药方碎片一一串联。碎片在空中拼合,竟组成了一卷金光闪烁的古籍书页——正是《千金翼方》中失传的“焚瘴篇”!书页上的字迹流转着金色光晕,“以火为引,以佛为凭,焚尽瘴气,方得清净”十六个大字,在尸烟中格外醒目。

“是焚瘴篇!”王玄策心中狂喜,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青铜药炉——蒋师仁正率人守护在旁,陌刀斜指地面,警惕地盯着河对岸的动静。听到王玄策的呼喊,蒋师仁立刻转身:“王正使,可是有破瘴之法?”

“药炉是关键!”王玄策指着空中的金光书页,“《焚瘴篇》言‘以火为引’,这净火炉中定藏着焚瘴之火!”蒋师仁眼中闪过厉色,握紧陌刀大步上前。他运力于臂,陌刀带着千钧之力劈向药炉顶端——“当”的一声巨响,刀身与青铜碰撞的瞬间,药炉炉口突然喷出三百道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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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如同活物,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道都精准地包裹住一具漂浮的焦尸。原本焦黑的尸体在烈焰中没有化为灰烬,反而泛起淡淡的金光。此时,王玄策突然想起铜佛残核碎裂后散落的金粉,急忙从怀中取出——那些金粉在他掌心流转,随着他的手势撒向烈焰。

金粉接触火焰的刹那,神异的变化骤然发生!包裹着焦尸的烈焰瞬间变成金色,如同佛光普照。焦尸在金火中缓缓收缩,最终化为一颗颗圆润的金色舍利,悬浮在河面上方。仔细看去,每颗舍利内部都坐着一尊微缩的药师佛虚影,虚影双手结印,口中似有梵音流转,驱散着空气中的瘴气。

“这……这是佛光渡厄!”吐蕃将领双手合十,满脸敬畏。泥婆罗将士也纷纷放下弯刀,对着舍利躬身行礼。王玄策却目光锐利,盯着舍利虚影——药师佛的手势似乎在指引着什么,他顺着虚影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河心的浊流突然翻滚起来,七具穿着天竺医官服饰的尸体,从河底缓缓浮了上来。

这七具尸体面色青黑,显然是中瘴毒而死。蒋师仁策马上前,陌刀刀尖轻轻挑起一具尸体的脊柱——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脊柱中塞着的不是骨髓,而是一卷卷泛黄的纸页。他伸手抽出一卷,展开一看,纸页上的字迹竟带着王羲之《兰亭序》的韵味,显然是摹本,可内容却不是诗文,而是字字泣血的认罪书!

“罪臣乃天竺太医院属官,奉命与吐蕃大论勾结,以铜钉嵌骨、尸油浸药,制造瘟尸……”蒋师仁大声念出认罪书的内容,声音响彻河畔。其余六卷认罪书也被一一展开,内容大同小异,详细记载了天竺与吐蕃勾结制造瘟疫、袭杀大唐使团的阴谋,末尾还盖着天竺太医院的印章。

就在众人愤怒不已时,七卷认罪书突然同时自燃。与之前不同,这次的火焰是圣洁的白色,在空中组成一道光幕。光幕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文成公主!她身着吐蕃服饰,手中捧着一卷密令,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火净孽,以佛渡瘟。玄策,持净火、携舍利,破天竺之瘴,护大唐之师。”

密令上的字迹与文成公主的声音同步浮现,王玄策望着光幕中的身影,眼眶微热——当年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不仅带去了中原的文化与医术,还早已预判到边境的危机,留下这些后手。他抱拳躬身,对着光幕沉声回应:“臣玄策,定不负公主所托!”

光幕消散,火焰却并未熄灭,反而汇聚到青铜药炉中。药炉的“五印度净火”篆字光芒更盛,金色光波朝着四周扩散,所到之处,瘴气消散,焦黑的地面竟长出细小的青草。空中的金色舍利也缓缓落下,一部分融入药炉,增强净火之力;一部分则飘向将士们——接触到舍利的将士,铠甲上的毒素瞬间消散,之前中瘴毒的吐蕃骑兵,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王正使!解药有效了!舍利也能驱毒!”医官激动地喊道。王玄策点头,转身看向蒋师仁:“蒋校尉,焚瘴之火已起,瘟尸已渡,是时候渡河了!”

蒋师仁举起陌刀,高声下令:“将士们!净火已净孽,佛光已渡瘟!随我渡河,踏平天竺营寨,为使团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八千余骑人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天地。吐蕃骑兵催动战马,朝着战船奔去;泥婆罗将士则扛起弯刀,将船桨插入浊流。王玄策立于船头,手中握着一枚金色舍利,青铜药炉被抬上主船,净火之光笼罩着整个船队。

河对岸的天竺营寨中,传来慌乱的号角声,显然是看到了河畔的异象,知道他们的瘟疫阴谋已被破解。可此时的唐军,早已没有了瘴毒的威胁,人人士气高涨,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战船缓缓驶离岸边,朝着河心进发。王玄策望着手中的舍利,药师佛虚影仍在流转。他知道,这场“焚尸阻瘟”的较量,大唐已胜。接下来,便是渡过殑伽河,让那些杀害使团兄弟、制造瘟疫的天竺人,血债血偿!

净火在药炉中跳动,舍利在船头闪耀,战船劈开浊流,朝着天竺营寨的方向驶去。殑伽河的浪涛仿佛也在为唐军助威,将复仇的号角,传遍了整个河畔。

第四节 :金舍利雨

殑伽河面上,唐军战船正劈波斩浪,朝着对岸的天竺营寨驶去。王玄策立于主船船头,手中紧攥着一枚金色舍利,舍利内部的药师佛虚影双目轻阖,仿佛仍在默默守护。蒋师仁则站在船舷一侧,陌刀斜指河面,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虽已破解瘟疫,但天竺人若在河中设下埋伏,渡河之战仍有变数。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船上空悬浮的数十颗金色舍利突然同时迸发强光,舍利内部的药师佛虚影竟缓缓睁开双目!两道金色光束从佛眼中射出,如同利剑般刺破河面的薄雾,将整条殑伽河照得通透——河底的泥沙、礁石,甚至藏在石缝中的暗流,都清晰可见。更令人震惊的是,河床底部散落着数十件黑色器具,细看之下,竟是吐蕃制式的焚尸工具:带钩的铁铲、装尸的黑布囊、嵌着毒钉的骨锯……这些器具刚被金光照亮,便发出“咔啦”的脆响,瞬间自毁成粉末,融入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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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吐蕃人藏在河底的焚尸器具!”蒋师仁厉声喝道,“他们竟想等我们渡河时,从河底抛出瘟尸,再次散播瘟疫!”

王玄策却望着舍利射出的金光,若有所思——药师佛虚影睁眼,不仅照出了河底的隐患,更像是在指引着什么。他突然想起怀中还藏着一卷《卫公兵法》残卷,这是当年李靖将军留下的兵书,其中或许记载着应对伏击的策略。他急忙将残卷取出,展开的瞬间,河面的水汽突然朝着纸页汇聚,残卷竟如同海绵般吸水膨胀,在空中舒展成一张立体的图纸——图纸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线条与符号,赫然是一条从唐军战船延伸至天竺营寨的防疫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