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疫火道的图纸!”王玄策眼前一亮,“沿着这条火道推进,既能防备天竺人的伏击,又能彻底烧尽残留的瘴气!”
蒋师仁见状,立刻握紧陌刀,纵身跃起,刀身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劈向空中的图纸。“嗤啦”一声,图纸被刀气劈开的瞬间,一道青铜色的光芒从纸页碎片中飞出,重重落在战船甲板上——竟是一杆青铜药秤!药秤的秤杆上刻着细密的刻度,秤盘边缘则清晰地印着“永徽元年”的铭文,此刻正有淡青色的药雾从铭文缝隙中渗出,接触到药雾的将士,只觉浑身清爽,之前残留的疲惫与瘴气余毒瞬间消散。
“这是当年随佛骨被劫的青铜药秤!”医官激动地扑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药秤,“传闻永徽元年,天竺曾派人盗取长安佛寺的佛骨,这杆药秤本是用来称量佛骨舍利的,没想到竟被他们一并劫走,还用来配制瘟毒!”
王玄策拿起青铜药秤,秤盘上的药雾与空中的舍利金光相互呼应。他突然想起,之前从焦尸头骨中取出的铜佛残核,还剩最后一块碎片藏在怀中。他立刻将碎片取出,刚放在药秤的秤盘上,碎片便“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暗红色的佛血从碎片中涌出,滴落在秤盘上,与药雾混合后,竟瞬间变成金色,顺着秤杆流淌下来,在甲板上凝结成一行行篆字——正是《唐律疏议》中“播疫罪”的全文!
“‘诸故意播撒瘟疫,害人性命者,斩立决;若勾结外邦,危害邦国者,诛九族’!”蒋师仁大声念出律法条文,声音中满是凛然,“天竺人勾结吐蕃,制造瘟疫,残害我大唐使团,早已犯下滔天大罪,今日定要让他们伏法!”
就在此时,对岸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天竺焚尸营的方向竟发生了爆炸!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甚至能看到烧焦的残片从空中飘落。王玄策举起望远镜望去,只见焚尸营中堆积如山的焦骨堆,在爆炸中轰然倒塌,而在焦骨堆的废墟里,竟浮现出数十张染血的纸页!
“快!派快船去取那些纸页!”王玄策下令。片刻后,快船返回,将士们将纸页递到王玄策手中——纸上用梵文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末尾还印着一个特殊的印记,正是大唐鸿胪寺密探专用的暗号!
“是鸿胪寺密探的检举血书!”王玄策逐字翻译,“上面记载了天竺太医院与吐蕃大论勾结的详细经过,包括如何制造瘟尸、如何策划袭杀使团,甚至还列出了参与此事的天竺贵族名单!”
原来,早在使团遇袭前,鸿胪寺便已察觉天竺与吐蕃的异常往来,派密探潜入天竺焚尸营搜集证据。可惜密探身份暴露,临终前将检举血书藏在焦骨堆中,直到今日焚尸营爆炸,血书才得以重见天日。
“有了这血书,便是铁证!”蒋师仁握紧陌刀,目光灼灼地看向对岸,“王正使,战船已靠近岸边,我们随时可以登陆!”
王玄策点头,将检举血书交给身旁的文书收好,随后举起青铜药秤,高声下令:“将士们!防疫火道已现,律法铁证在手,今日我们登陆天竺,不仅要为使团兄弟报仇,更要将这些播疫害民之徒,绳之以法!”
“报仇!绳之以法!”八千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河面浪涛翻滚。吐蕃骑兵抽出腰间的马刀,泥婆罗将士举起锋利的弯刀,唐军将士则握紧唐横刀,只待战船靠岸,便冲锋陷阵。
空中的金色舍利仍在散发着光芒,药师佛虚影的目光仿佛落在每一位将士身上,给予他们力量。青铜药秤的药雾笼罩着战船,净化着空气中的最后一丝瘴气。王玄策望着对岸火光冲天的焚尸营,又看了看手中的检举血书,心中清楚——这场“焚尸阻瘟”的较量,从焦骨现踪到金舍利雨,从密探血书到律法铁证,大唐早已占据上风。
战船终于靠岸,蒋师仁率先跃下战船,陌刀劈向冲来的天竺士兵,鲜血溅起的瞬间,唐军将士如同潮水般登陆。王玄策紧随其后,手中的青铜药秤不断渗出净化药雾,为将士们扫清障碍。
殑伽河畔,喊杀声震天,金色舍利的光芒与兵器的寒光交织在一起,与鸿胪寺的检举血书、《唐律疏议》的律法条文,共同谱写着一场属于大唐的正义之战。王玄策知道,今日过后,天竺将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而大唐的威严,将永远铭刻在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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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圣火归唐
殑伽河畔的喊杀声震彻云霄,唐军将士已登陆南岸,与天竺守军展开激烈厮杀。王玄策手持青铜药秤,立于一处高坡之上,药秤渗出的净化药雾如薄纱般笼罩四周,将天竺士兵投掷的毒烟、射出的带瘟箭矢尽数化解。蒋师仁则率领精锐骑兵,挥舞陌刀在敌阵中开辟道路,刀光过处,天竺士兵纷纷倒地,染血的刀身却未沾半点尸毒——之前吸收的瘴气余毒,正随着他的挥砍逐渐凝聚在刀峰之上。
就在此时,空中悬浮的金色舍利突然同时收敛光芒,无数道金光如同游龙般朝着河心汇聚。短短数息之间,河心上空便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身着粗布道袍,手持药锄,面容清癯却目光炯炯,正是被后世尊为“药王”的孙思邈!虚影手中的药锄轻轻一抛,药锄在空中化作一柄青铜药铲,随即“砰”的一声炸裂,三百道赤红色的火焰从碎片中迸发,落地后瞬间化作丈高的消毒火墙,将整个战场与天竺营寨彻底隔绝。
“是孙药王的虚影!”医官失声惊呼,“这火墙定是能净化一切瘟毒的圣火!”
王玄策眼中闪过精光,他知道这是破局的关键。他快步走下高坡,断足重重踏上最前方的主火墙——令人惊奇的是,火焰并未灼烧他的衣袍,反而如同柔软的锦缎般托着他的脚步。腰间的断足金线突然腾空而起,一端缠绕住青铜药秤,另一端则勾住文书手中的鸿胪寺血书,将两者紧紧串联。金线在空中急速旋转,药秤的净化药雾与血书的血色印记相互交融,逐渐在云端凝成一座微缩景观——朱红宫墙,琉璃瓦顶,殿宇间悬挂的“太医署”匾额清晰可见,正是长安皇城的药库模样!
“云端的药库景观,定是在指引我们配制终极解药!”王玄策高声喊道,同时示意医官们仔细观察景观中药柜的排列。医官们立刻拿出纸笔,将药库中药材的摆放位置、标注名称一一记录,眼中满是激动——有了这微缩景观的指引,便能配制出彻底根除骨瘟的药方。
此时,蒋师仁已率军突破天竺守军的三道防线,陌刀上凝聚的尸毒已浓如黑雾。他深吸一口气,调转马头,陌刀朝着东方(长安的方向)奋力劈出!刀气如长虹贯日,黑色的尸毒在刀身表面剧烈翻滚,随后突然化作金色的铭文——正是《千金翼方》中失传的终极要诀:“圣火净世,盛世无瘟”!
铭文在空中悬浮片刻,随后如同雨点般撒落在三百道消毒火墙上。火墙瞬间光芒大盛,赤红色的火焰变成圣洁的金色,不仅净化着战场的瘟毒,还散发出温暖的光晕,笼罩在受伤的唐军将士身上。那些被瘟毒感染的士兵,伤口处的黑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原本萎靡的精神也重新变得振奋。
就在此时,空中孙思邈的虚影缓缓消散,最后一块铜佛残片从虚影手中飘落。残片在空中炸裂,无数金粉如同雪花般洒落在焦黑的土地上。金粉落地的瞬间,竟在焦土上烙出八个苍劲有力的篆字:“疫火既熄,唐脉永昌”!
“疫火既熄,唐脉永昌!”唐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火墙都微微颤抖。天竺守军见状,早已军心涣散,不少士兵扔下兵器跪地投降——他们知道,瘟疫已被破解,圣火笼罩战场,唐军的胜利已成定局。
王玄策走到焦土旁,凝视着金粉烙出的篆字,心中百感交集。从最初河面漂来的焦黑浮尸,到如今圣火笼罩、瘟毒尽散,这场“焚尸阻瘟”的较量,历经波折终于迎来曙光。他弯腰捡起一块焦土,指尖刚触到土壤,便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生机——被圣火净化过的土地,正逐渐恢复活力。
突然,脚下的河滩传来“簌簌”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被圣火净化过的河滩上,竟有嫩绿的芽尖破土而出。短短数息之间,三百株形态奇特的灵芝便拔地而起——菌盖呈赤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菌柄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每株灵芝的菌盖中央,都清晰地刻着“太医署”三字!
“是火灵芝!”医官激动地扑上前,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株,“这种灵芝只在圣火净化过的土地上生长,不仅能解百毒,还能增强体质,是千金难求的灵药!”
王玄策拿起一株火灵芝,菌盖的温度如同圣火般温暖。他抬头望向东方,云端的长安药库微缩景观仍在闪烁,三百道圣火墙依旧矗立。他知道,这场渡河战斗已取得决定性胜利:瘟疫被彻底净化,天竺焚尸队的阴谋破产,鸿胪寺的血书铁证在手,还有圣火与火灵芝守护着将士们的安全。
“蒋校尉!”王玄策高声喊道,“率部肃清残余天竺守军,查封天竺太医院,将参与播疫的罪犯全部扣押,等候发落!”
“末将领命!”蒋师仁抱拳应诺,陌刀一挥,率领骑兵朝着天竺营寨疾驰而去。王玄策则让人将火灵芝小心收好,一部分交给医官用于配制解药,另一部分则分发给受伤的将士。
夕阳西下,殑伽河的水面被染成金红色,三百道圣火墙在暮色中如同守护的光柱,云端的长安药库景观缓缓消散,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药香与圣火的暖意。王玄策立于河畔,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战场,心中默念着孙思邈虚影留下的要诀:“圣火净世,盛世无瘟”。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为使团兄弟报了血海深仇,更守护了大唐将士的性命,为西域的安定立下了不朽功勋。
被净化的河滩上,火灵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太医署”的刻字在夕阳下闪烁着金光,仿佛在见证这场属于大唐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