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中山两路兵马合计不下三万,距信都仅三十里。”袁绍沉声复述着军报,手指在案几上轻叩,“诸位以为,当如何应对?”
荀彧率先开口“主公,朝廷此诏分明是要挑起诸侯内斗。刘陔性格刚愎,刘稚优柔寡断,二人虽联手而来,实则各怀鬼胎。”
“文若之言有理。”逢纪接过话头,指着地图上信都北面的丘陵地带,“可派一支轻骑绕后,做出直取乐成的态势。刘陔最重老巢,必会回救。”
张飞拍案而起:“何必如此麻烦!给我五千精兵,直接击溃他们的前锋,看谁敢犯我渤海!”
袁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田丰:“元皓有何高见?”
田丰捋须沉吟:“以丰之见,可分三步。其一,派能言善辩者去见刘稚,陈说利害;其二,让张将军展示军威于刘陔阵前;其三,秘密联络清河王,许以共分安平之利。”
帐外春风呼啸,吹得军旗猎猎作响。袁绍起身走到帐门前,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
“文若,你亲自去见刘稚。”袁绍突然转身,眼中精光闪烁,“带上我珍藏的那对玉璧,就说是我送给中山国太夫人的寿礼。”
荀彧会意一笑:“刘稚至孝,此计甚妙。”
“云长,”袁绍继续部署,“你率两千精骑,护送朝廷诏书副本前往刘陔军营。记住,要让他看清我渤海儿郎的威风,但不可主动挑衅。”
关羽抱拳领命,铠甲铿锵作响。
“元图,”袁绍看向逢纪,“你去见刘忠,告诉他——若助我退敌,安平七县中靠近清河的三县,我可让予他代管。”
逢纪眉头一挑:“主公,这代价是否...”
袁绍摆手打断:“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况且...”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代管而已,来日方长。”
田丰忽然补充:“可派张将军领一支奇兵埋伏于信都北二十里处的丘陵地带。若谈判破裂,可实施'围魏救赵'之计。”
“善!”袁绍赞许地点头,“就依此计行事。诸位即刻准备,务必在明日午时前完成部署。”
众人领命而去,大帐内只剩袁绍一人。
他取出朝廷诏书再次细看,手指抚过那方鲜红的玺印。“好一个借刀杀人...”他喃喃自语,“既然如此,我便让这把刀反过来割伤执刀之人。”
黎明时分,许攸单人独骑来到中山王大营。刘稚刚起身洗漱,听闻袁绍使者求见,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袁本初派你来求饶吗?”刘稚坐在军帐中,故作威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