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鸦雀无声，只有信使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檀香依旧袅袅升起，却衬得气氛更加凝重。

郑虎缓缓收刀入鞘，"咔"的一声脆响，仿佛在信使心头重重一击。那张布满虬髯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比方才的暴怒更让人心惊。

他踱步到信使面前，皮靴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信使仍保持着僵直的姿势，大气都不敢出。突然，郑虎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啪！"

信使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行了，别抖了。"郑虎慢悠悠地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信，不用看老子也知道写了什么。"

信使强忍着不安，看着郑虎伸出粗壮的手指。

"无非两个可能。"郑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第一，章子安那老小子想拉老子下水，八成是请老子去喝酒，商量怎么对付玄州来的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扫过信使的脸庞："第二，他自己心里发毛，派你来探探老子对那个什么狗屁总监察使是什么态度。"

信使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冷汗更是止不住地流。郑虎的话，竟然与信中内容分毫不差！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武将，而是某个通晓人心的妖邪。

柳玉也从郑虎身后探出头来，美目中闪过一丝惊异。她这才明白，这个在自己面前时常沉醉酒色的将军，远比表面看起来要精明得多。

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那缕檀香都在半空中打着转，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