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率领庸国军东出的,正是在联军攻汉中的庸军将领麋卢。
自姬伯安水淹紫阳,偷袭安康城得手之后,庸君对麋卢的态度一落千丈。
国君多次在公开场合直言,“庸国如莱臧将军一般,死忠之将太少。”
言下之意,丢了安康的麋卢,是个贪生怕死的。
麋卢为此郁郁寡欢,不久后,楚国内乱之事也传到了庸国。
麋卢得知之后,第一时间上书,“楚国内乱,正是天赐良机,庸国已经占据那处,盘龙等楚西之地,直逼楚都郢!可以趁乱,过江灭楚!”
庸君大喜,在巴国,汉中接连失利,庸君迫切的想要开疆拓土,一扫往日的颓势。
上庸城里,调令和军令发往全国各地,开始动员民夫农户,征召入伍。
一时间庸国全国哀声一片,庸国数年难以太平耕种,国中青壮早就所剩无几,府库空虚,田地荒芜。
庸君好大喜功,连年征伐,几乎得罪了所有领国。
就连一手扶持起来的外甥,巴君姬伯越也与庸国,因为安康城反目成仇。
外界已经开始流传,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楚国内乱此时已经接近尾声,好大喜功的楚文王之子楚堵敖,因刚愎自用引发内乱,如今已被其弟熊恽所杀,熊恽登上王位。
楚国新君即位后,各方势力偃旗息鼓,国内迅速稳定下来,且面对庸国入侵,君臣一心,欲重振国威。
楚,秦,汉等国互相派出信使,针对庸国的联盟迅速达成。
原本还准备对犬戎用兵的秦国,也调转枪头,对准了庸国的西北关中土地。
汉国姬长伯更是早就对庸国霸占的巴国领地,那处城,盘龙城虎视眈眈。
就连姬伯越的巴国,也在尝到安康的甜头之后,对庸国的楚西之地视为囊中之物。
当年秋天,庸国从盘龙城正式发兵攻楚,大军在津地与楚国渡口守军发生激烈交战,庸国军势大,迅速击溃津地守军,随后渡江,围困楚国都城,郢都!
就在捷报一封封送往上庸的时候,汉国,秦国动了。
雷勇领兵绕道,从宕渠直插那处城!被庸国摘桃子窃取的那处城重新回归汉国!
刚准备出兵那处的姬伯越只能眼睁睁看着雷勇拿下那处城,将自己牢牢关在鱼巫两地。
姬伯越在鱼地宫城里气急败坏,“姬伯安这厮,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兵宕渠?他占据了安康,距离宕渠只有三天路程,为什么不出兵?!”
下方跪地的使者瑟瑟发抖,一旁的鱼地大夫淡淡说道。“君上,姬伯安恐怕已经有了反意,他占据安康之后,拒绝交还兵权,也拒绝听从调令。俨然已经自立!”
姬伯越咬牙切齿,显然也意识到了姬伯安背叛了自己。
而现在失去对姬伯安控制的自己,在鱼地、巫地和平都巴氏的眼中,已经成了一个累赘。
开疆拓土做不到,固守国土以待时机也成了梦。
姬伯越心中燥郁,越想越气,最后一把抽出屏风上挂着的宝剑,大步走下塌阶。
一步跨到跪伏的使者身边,举剑挥下。
瑟瑟发抖的使者被一剑斩首,一旁的鱼地大夫和巫地大夫惊的目瞪口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低下了视线,没多言语。
姬伯越又接连砍了数剑,才气喘吁吁的扔掉宝剑,“废物!都是废物!”
过了许久,姬伯越好像平复了一些,“巴氏那边怎么说?愿不愿意随我一同东出?”
“巴氏有言,姬伯安何时归还万余平都军,何时出兵东出。”
“混账!”姬伯越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
鱼地和巫地大夫皱着眉头强忍心中不满,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