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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自然有专门驯服鹰犬的奴仆。

尉迟越正要点头,不经意瞥见小猎犬圆溜溜盛满懵懂的眼睛,没来由地迟疑了,他皱了皱眉,这狗又呆又蠢,不知会不会被别的狗欺负?

若它受了伤,太子妃不免要难受。

何况他也听闻过别人如何熬鹰驯犬,那些手段虽能叫狗儿俯首帖耳,却不免要令它吃些苦头。

想到此处,太子改了主意:“不必,将它留在长寿院,孤亲自训它。”区区一只狗罢了,莫非还能难住他?

尉迟越从未与畜生打过交道,距离太子妃生辰也只剩下十几日,但他自信能以德服犬,定要叫这蒙昧无知的畜生臣服在他明君的圣德光辉下。

太子一旦打定了主意要做成什么事,便会心无旁骛、全力以赴,这几日便以卧床静养之名宿在前院,除了看奏书或者召见臣下之外,其余时间都拿来对付日将军。

不出几日,小猎犬被太子的炖兔肉、蒸肥羊、鹿肉脯养得肥了一圈,一身黑毛越发油亮,简直可与太子光可鉴人的乌发媲美。

然而太子的训练殊无成效,小猎犬非但不会作揖,似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宫人和黄门一唤“日将军”,它便垫起后脚,伸长脖子,睁圆了眼睛,往尉迟越的寝堂张望,舔舔嘴,摇动尾巴,撒娇似地吠叫两声。

宫人和黄门都疑心它错将日将军当作了太子的名号,但谁也不敢将这大逆不道的猜测说出口,便是想一想也觉罪过。

只有太子本人感到训练卓有成效,虽说日将军还不能令行禁止,也没学会作揖拜寿,好歹不舔他手了,吃相也文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