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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争分夺秒地训狗,夜里宿在长寿院,连晚膳也不叫太子妃一起用了,只说风寒未愈,生怕将病气过给她。

太子生着病,早晨的习武自然被迫中断,沈宜秋便清闲下来。

她每日早晨都会去前院探病问安,不过总是稍坐片刻便走,尉迟越也不留她,有两次她起身告退,分明看见他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神色。

沈宜秋也是如释重负,这样相敬如宾正合她的意,反倒是先前的亲密叫她不自在。

付出的情意得不到回应,是个人都会心灰意冷,何况尉迟越是天潢贵胄,向来只有别人奉承他,没有他一直迁就人的道理。

沈宜秋知道他的耐心早晚会耗尽,如今他冷下来,她只觉理当如此。

倒是他又遣人往承恩殿送了几回东西,叫她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一世他待她已算仁至义尽,便是要收回宠爱,也大可不必补偿什么,倒是她因为上辈子的事对他不冷不热,其实有些不公平。

不过尉迟越贵为君主,从来不缺真心爱慕他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他大约会失落几日,但也仅此而已。

她实在无需将自己看得太重,更不必替他操心。

沈宜秋很快便将诸般念头抛诸脑后,再过十几日便是她的生辰,她虽不想大张旗鼓地设宴,但太子已经吩咐下去要按东宫的成例办,倒是不能太过简慢。

宴席的事情有内坊和家令寺操持,宾客的名单、座次却要她一起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