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对沈宜秋一笑,绽开的笑颜真如三月春光一般,明媚得有些晃眼:“阿嫂,与阿兄这样无趣的人朝夕相对,可真是难为你。
“下回请阿嫂去我王府做客,我那里有波斯来的三勒浆和河东葡萄酒,最适合女子饮用的。阿嫂喜欢听阮咸还是琵琶?我都会,到时候弹给你听。”
他说得一派天真无邪,叫你觉得若是想歪了,必定是自己心里龌龊。
尉迟越气不打一处来:“尉迟渊!”
沈宜秋早知五皇子是个浑人,也不在意他的浑话,不过听他揶揄太子,心里不觉好笑,面上仍旧是一本正经:“能伺候太子殿下是妾的福分,并不为难。多谢五皇子盛情相邀,妾不胜惶恐。”
尉迟渊扑哧一笑,眯了眯眼:“阿嫂真是个有趣的人。”
沈宜秋欠了欠身,脸上毫无波澜:“五皇子谬赞。”
尉迟越接着道:“天下的女子都绞尽脑汁要叫自己显得更聪慧可爱,只有阿嫂反其道而行之,分明很是可爱,却要装出一副无趣的模样,可不是有趣极了。”
沈宜秋哑然失笑,尉迟家每一代总要出些异类,尉迟渊便是这一代当之无愧的奇葩。
尉迟越听了这话,心中无端一动,随即回过神来,板起脸斥道:“不得对太子妃无礼!”
尉迟渊有恃无恐地对沈宜秋一笑:“五郎年小不懂事,阿嫂别与我一般见识。阿兄常教导我不可在背后对人评头论足,说长道短,可我见了阿嫂,有一肚子的话,实在憋不住。思来想去,只有当着阿嫂的面一吐为快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忍无可忍的太子提着后领子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