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妖精似地趴在他肩头,不拔弦了,改为五指齐齐抓住他的小臂,从手肘到手腕来回滑动,轻轻慢慢上上下下,动作别有深意。
天下还有比他这妻更磨人的么?景昭苦笑不迭。甚至时常怀疑不是他娶了她,而是她纳了他,因而莽出一身浑劲要消受他,把玩他,恨不能拆了他仔细研究身上每一寸骨节,敲敲打打摩摩挲挲,看哪里最得趣。
可譬如此刻,哪怕气息被她拔得东倒西歪,他也不能做什么。
若是挡,她要嫌他矫情,若是避,她定怪他古板,可若是迎合……顾虑有些多。
一则,宫中每日有医官来请脉,府里又有吕老看脉。倘若跟她闹将起来,就怕一发不可收拾,明日定少不了被念叨,亦有可能被医官背地里说道。
二来,以他身子眼下的情形,并不方便服食避子丸。虽有旁的方式可挡一挡,但到底不如药物来得放心。而碍于形势处境,她尚不适宜有孕。
但若细细论来,他也有私心。
二人成婚并没多久,他不愿让她这样快就怀上孩子。
与她亲近几回虽也尽兴,甚至有时尽兴过头,但到底不如养好身子要肆意。她贪他,他更恋她,新婚燕尔不足一年,怎会不想夜夜笙歌?
耳边的絮絮声停了下来,景昭睁开眼,撞入沃檀狐疑的目光中:“你困了?”
景昭摇头:“还未。”
“那你闭什么眼?不爱听我说话?”沃檀登时恼了,小臂也不撸身子也不挨,抽了手便滚回枕头上,背身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