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你那位同门在, 舅兄应当不会出现在秦府。”为转移她的心神,景昭被迫当了回好事者。
果然沃檀忘了挣扎,打鼻腔逸出声悠长的叹息:“是啊,舅父和秦表兄走了以后, 本来阿兄不时也会去秦府走一趟的, 现在胡飘飘在, 他怕是轻易不会再去了。”
说完上头的话, 她把脑袋耷拉在他肩窝:“不过胡飘飘本事不赖。外祖母本来因为太子妃的事有些吃不下饭的, 绾儿嫂子劝不好, 胡飘飘哄逗几句,老人家胃口倒开爽了些。”
“只要她是个可信的, 又实心照顾老太君, 留在府里倒也使得。”景昭诚意陪聊,正踟蹰要不要继续问及大舅哥的私事时,原本包握住的那截细腕突然翻了个面, 接着往前穿了穿,伸长的手指一点一点,顺势爬进了他的袖中。
就寝时的中衣本便是窄袖,能容她一只手进去已经有些挤得慌了,偏她还得寸进尺,把那手使劲往里闯,或是掏来掏去,也不知到底想掏些什么。
“檀儿……”景昭有些不安,想动动胳膊时,却被她下巴压得紧紧的。
而沃檀已有了新的乐子想聊,压着声音道:“听说苏国公府最近在给苏弘阳相看姑娘,本来相中大理寺郭少卿的长女,都走到纳吉了,突然有传闻说他……不举。”
照实说,景昭没怎么留意她的话,盖因这人边张着嘴,边在他袖笼里头为非作歹。
五根手指依次落在臂面,或是齐齐一揪,或拔弦似的来回挠动。
她不爱蓄甲,手指光秃秃只余月芽儿似的一点甲缘,抓挠起人来麻嗖嗖的,痒得像在活受罪。而若躺着不动,那就是肉贴肉的滋味儿。
她从从容容在他心里拖出一片泥泞,而口头上还忙着说苏国公府的事:“我还听说那府里养了个怀孕的丫鬟,打算一成婚就把那丫鬟抬成偏房,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了,再记到正室名下养着。”
景昭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她的声音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