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肠胃不适罢了,眼下三魂被勾着,早晚有一天要被她闹出些难以启齿的毛病来。
胡天胡地还没个开端,她便没规没矩起来。
景昭胸臆气息杂乱,伸手撑开她,也是有些无奈:“先坐会儿可好?”
沃檀点头:“你坐你的,我坐我的,咱们互不干扰。”
景昭偏过头咳了几嗓,脖子还未回正,一片香腮贴了过来,旋即,便有飘轻到有如气音的话语精准吹进耳中。
七或八个字,有你有我,问他想是不想。
景昭呼吸顿住,慢慢转正头来,抿唇看她。
如他所想,这天光漫长不急于片刻,然她愣头磕脑,偏要争这一时。
他的肠胃克化不动她的饭食,她的起意,也未必便如她所料,可以经受得住。
灵俏的姑娘不知利害,以为自己刚才那话拿捏住人的心神,还朝他泼了道水:“看我做什么?你又要拒绝?”
池水结在绒密的眼睫中,挂在窄挺的鼻梁上欲落不落,玉面郎君纹丝不动,眼波又是潋滟,又是我见犹怜。
这便叫无上的眼福了吧?沃檀绕着指尖,正想再扔两句重话,猝然间乾坤颠倒,后脑被控着,声息尽数被收没。
池子很大,少说能同时泡十个人,池也很小,除了这一埠,别的地方都不安全。
毕竟仰面,容易溺着。
乾坤里有促乱,有泥泞,有葳蕤蔓延的火光,更有细小的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