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滋味悠荡不久,沃檀便发现了异样。
不是别处的,而是抱着她这人脸上的。
但见他眉心拧着,面色微青,非常不合时宜地露出涣弱之态来。
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这幅模样了?沃檀有些着急,整幅身子都换了个坐相:“你不会又哪里不舒服吧?”
人体多数偏寒,景昭尤其。他那肠胃虽一直在翻腾,但下到池中后,被这一汪温水给熨得眼见着便要有缓解,却又逢她急如星火,这样滑了过来。
“我不管你有什么病,都忍着。”沃檀眼里冒着强横。
肠胃造着反,像是噎了嗓子,又像弹弦般扭痛。
勉力掖下那阵痛楚,景昭顺着鼻息问她:“你当真想过要嫁卢长宁,还是只为拿话气我?”
沃檀哪能想到他这时候跟自己秋后算帐?当即也扁了嘴问:“那苏取眉呢?她怎么总来王府找你?”
一提起这仨字,沃檀像吃了半截青萝卜,喉液绵密地酸着。
景昭圈住她的腰,凑前到只剩咫尺:“为个不相干的人,可是醋了?”
“少唬我。”沃檀拿脚在他背上敲了两下,很快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为掩饰难堪,干脆撞脸过去亲他。
比唇先碰到的是鼻子,而比亲吻更令人眉目大展的,是这姑娘藏在水面下的无法无天。
景昭下意识向后一坐,呼吸彻底被打乱。
要金要银要这王府,甚至要他这王爷位阶,他都肯奉上。然而这姑娘就像被长在风流巷落里的灯芯草,竟瞧上了别的。
他不想寸进,她却偏要争那寸进,伸来避去间,蛮横地要夺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