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仍旧结着离雾,有人往里头续热水,且像温泉那般,不过凉也不过热。
撩了两把,沃檀欢喜极了,可脱外裳的动作却被景昭制止。
“穿着。”他言简意赅。
哪有人穿衣裳泡澡的?沃檀委实费解。况且他和她很快便要坦诚相见,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怕丑的?
大抵是她的费解太形于色,他近身过来捞着她的腰,另只手却屈着指,从她的领缘游到衣襟,最终停在肋处,且突然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低声:“檀儿听话,先穿着。”
沃檀被这主动的亲吻弄得脑后一痹,再想他说的是“先”穿着,不是一直都穿着。
看来,是要玩花样了。
秦府老太君的话及时灌到脑子里。是了,男人都喜欢在那事上逞威风,再是毛头小子初哥,也爱扮出一幅会家子的模样来。
这时候,她万不能驳他的脸,得顺他的意。
且他身板弱成这样,倘使中途真晕过去,兴许她还得自己补出个全须全尾来,不能让他难堪。
唉,人太善良,就是要多操份心,多担待些。
这样想着,沃檀也便没再坚持,衣裙齐全地下到汤池之中。
那汤池说深不深,说浅却也不浅,围边还砌了坐阶的。而脚底板甫一触到实地,沃檀便极自然地把自己塞到了景昭怀中。
要发生什么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在自己的思绪里头有恃无恐,双臂一伸,便把脸埋在他肩上:“别怕,咱们节制些就好了。”
衣裳被水吃透了,黏在身上虽不爽利,但沃檀听着景昭的心跳,感受着他颈脉的博动,再想想即将成的好事,倒也无师自通地咂摸出些别的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