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王公贵胄, 连句想听的话都听不着。”景昭声音淡如轻云。
小会儿后,他拧着沾了水的软巾过来,伸手去挑沃檀的下巴。
沃檀仰着脸,倒也配合。
她哭得一脸眼泪, 他可能下不去嘴, 非擦干净也是情有可原。
眼下, 颊畔, 鼻端, 甚至发缘都被温软的巾子逐一印过, 沃檀直勾勾地盯着那张清俊的面容。
片时,她贴心问道:“既然这么讲究, 那要先沐浴么?”
守礼才是真君子, 沃檀顶多算个不那么刁的刁民。何况眼下,还正在奏捷的前二里地。
她心荡神移,贪他被雾气包绕的画面, 馋起他结着一身水珠的惊绝,更喜欢他于丝缕游盖中那股子含蓄的昳丽,便伸出脚去叼他:“要不然……直接在水里也行?”
景昭捉住那只孟浪的足,眼睫打下,遮住些虚实莫辨的星点。
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就这么抻着,再顺力一推,她便会仰面倒在榻间。而他若欺身而上,一切顺理成章。
她不是学会哭了么?适才那眼泪流得还不够欢,该再生动些,再断续些,那唇儿……许也咬上一咬。
久不听回应,沃檀见这人盯着自己脚面眼也不眨,不禁浮起些难以体味的古怪感,亦疑惑他是不是扌莫错地方了?
可她试着抽了抽脚,却又成功收了回来。
“说话呀,要不要去沐浴?”被他抓过的地方莫名发麻泛痒,沃檀把脚蜷到身后偷偷蹭了两下,嘴上还不忘追问。
“你若想去,那便去了。”景昭一幅无可无不可的模样。
于是沃檀逞心如意,拉着他便朝那浴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