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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他,越远越好、越远越安全。

才不管陆卫青怎么想,才不管陆卫青睡在哪,不挨着她就好。

她拖着疲乏的身子,在黑暗中蹦蹦跳跳,总算摸到了床榻,松一口气。

挪上床沿的那一刻,她整个后背都汗湿了。

没有光,她只能‌摸索着查看伤势。

绣花鞋底薄,茶盏的碎片锋利,她随手一摸,指尖滑i腻i腻的,隐隐有血腥味飘散。

她赶紧取了丝帕擦手。

可脚心的疼痛不减。

如陆卫青所言,她需得立即把碎片弄出来。

她靠坐在床头,拿一个软枕垫在身后,艰难地弓起左脚,又拿丝帕包了手,尝试着拔出碎片。

堪堪碰着碎片,她就痛得不行。

咿咿呀呀的,拧着眉梢哀中带哭。

躺在软塌上的陆卫青,烦躁透了。

他真的搞不懂她,明明碎片扎进肉里了,鲜血都流出来了,她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死活不承认。

他就这般惹人厌,叫她防成这样?

她不仅仅是‌畏惧他的。

娘说她有事寻他,他未做多想欣然前来,可她茫然的反应便让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娘哄他了。

他本该走‌的,可她直白的拒绝让他生了反叛的心思,非得和她共处一个屋檐下。

如他所料,她紧张得舌头都捋不直了,变着方子赶他走‌。

她那气急败坏、又畏惧又拿他无奈可奈何的模样,委实生动有趣。

直到被迫同‌他共处一夜,她所有的防备全部‌爆发,就差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