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好像没什么道理,还可能埋没了人才,邬云心却深以为然,跟好看的人一起做事,单是看着那张脸就心情好,饭都能多吃两口。
不然以庄晏宁这孤狼一般的臭脾气,她宁可自己花钱租下一匹马,与车驾各走各的。
赏心悦目归赏心悦目,邬云心警惕着色令智昏,过了半晌,忍不住问:“庄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头先问过一次可有对策,庄晏宁说过两日再告诉她,没想到过了两日直接收拾行装驾车出城了。
庄晏宁收回被人牵动的心绪,不咸不淡回道:“洛州。”
“洛州?你岂不是自投罗网?”邬云心诧异道,她想要叩击车壁,令宗年停下来,赶紧改道而行。
后腰伤口没有愈合,庄晏宁只坐了一半的位置,不敢倚靠车壁,她掀帘望向远方重重叠叠的山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你我早就在罗网之中了,还有什么可怕?”
这日,崔庸在洛州别业设宴,一墙之隔的曲水流觞处,无视民生疾苦,仍旧是美馔佳肴,歌舞升平。
他效仿嫡兄中书令崔放,广交文人,借文墨笔口向外宣传自己的好名声,赴宴的多是清谈之士,诗书大家,这些人自诩家风清正,飨宴时总喜欢针砭时弊,酒劲上头,嘴里就没了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