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先生与老师这些年可以说是愈发不待见他了,人身地位的下降简直没有底线。
张机由浅入深,一路细细按了过去,只感觉手下的皮肉紧绷,几乎没二两肉,倒是那脏器被他触诊后开始有些不安分的痉挛起来。
他触及一处,略微加了些力气,榻上的人几乎无法抑制的从喉咙口发出细细的痛吟,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但越是这般那青年反而紧紧抿住了唇,不愿发出半点声音。
张机皱起了眉,只能扶起了徒弟,几乎刚刚坐起,荀晏便抓住了一旁痰盂开始吐。
晨起还未用饭,这会当真是差点一口老血了,张机眼疾手快狠掐合谷穴,堪堪止住了吐。
没有半点怜惜之情,张仲景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治病机器,他问道:“呕血之症有多久了?”
荀晏抹了把生理泪水,有点手抖心慌,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老
师又对着另一人骂了起来。
“逆徒!如何治的病!”
杜度和倒豆子似的将荀晏卖了一干二净,天知道他已经背了多久,这会说出来简直神清气爽,对得起这一年来掉的头发了。
荀晏心想不妙,也顾不着什么刘景升的信,二袁的笑话了,腆着脸开始卖笑。
张机看着他笑更是心烦,要三十的人了一张脸还和十年前差不多,唯独少了点婴儿肥,只添了病色与苍白。
“逆徒是在叫你!”他斥道,“若非有灵药吊着……”
他半天竟是说不出话来,他早便提醒过旧伤得注意,本就有隐患,结果放出去溜达了一年多竟是整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