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算太难,但刷掉一批只知子曰,连农时都不分的子弟还是可以的。

荀晏想起来那几日乱哄哄的样子,仍是感觉心如止水,不过好歹算是完成了他最初的愿景,唯一的问题是他大概不应排名……平添纠纷。

他看了看兄长,见他安静的倾听着,便继续说道自己那一些微薄的见解。

“考试未必能尽得贤能,但放弃考试弊病更大,其中应试以为

官为吏所用之学,再规范程式,”荀晏忍了又忍,没忍住咳嗽了两声,“朝中推行印刷术,可大兴学宫,储才为今后。”

荀彧缓缓说道:“清恒所想,更近于以文取人。”

“任何考试直到最后都会成为文墨小技,不过是为考核,为劝退一批人,”荀晏摇头,他冷淡的继续说道,“举荐与考试应当并行。”

官吏不需要在学术上有多大作为,考核也不必太难,一切并非为了取那一小撮尖尖,而是为了取合格的那一片,顶多不过是加了特试以审其才。

荀彧颔首,他知道荀友若担心幼弟想法会过于激进,但他听来也确实挑不出错处,乃至于有些欣赏这般思想。

他浅浅笑了起来,荀晏眨了眨眼睛,搓了搓手指,突然便忘却了方才逼逼叨叨的烦人事情。

那怀香握兰的尚书令就在他边上,他哪来的心思继续谈公事。

荀彧指尖点在堂弟肩上,看到幼弟微不可查的瑟顿了一下,他说道:“苏合香?”

荀晏一怔,随即笑道:“娄二郎送了一些,晚些时候送予阿兄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迷惑于兄长竟然这都闻得出来。

“苏合有镇痛调理之用,清恒还是自己用吧,”荀彧端坐了回去,即使在摇摇晃晃的车中仍是端端正正,“司空有意调换弘农太守。”

他说得有些突兀,叫荀晏不由回想起了前日里见曹操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