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冷冷道:“搜身。”
……年轻儒生第一次露出了有些窘迫的神色。
成功来到主帐时,他已经全身被搜刮了一番,一开始还有些恼怒,后来却似是想通了,叹了口气任由他们搜查,倒也没有寻常儒生的扭捏。
帐中之人似是已等了许久,他坐得不直,微微佝偻着腰,长发随意的系在身后,像是刚起身,手中正把玩着新制的印绶。
儒生大大方方的抬眼打量着这位能令河东豪强为之收敛的御史中丞。
因这人未曾蓄须,看上去比想象的还要年轻许多,容色极为出众,昏黄烛火下映照得肤色如玉,也一如传闻中所言,似是有疾在身。
只是这位五官柔和,有病在身的御史冷下眉眼时,却是能叫人莫名心下一凉,不敢造次。
“君自何处而来?”
那人问道,声音有些低哑。
仲长统收起了平日里
的不羁,老老实实回答道:“受杜伯侯之托,特来此地。”
新刻的玉印握在手中冰凉,荀晏恍惚的想着自己打了这么多年工,竟是从一千石混回了千石,他微微一笑,方才肃穆的气氛便顿时消散。
“擅入此地,若非今日赵将军巡营,恐怕君已身首异处。”
年轻的儒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张口就来:“素闻御史善治军,如何会枉杀无辜。”
荀晏看了看他,仲长统也与他对视,半晌却是荀晏先收回了视线,他懒洋洋的倚在案旁,抬袖克制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