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割据汉中日久,确有独到之处。”

荀攸却不正面回答,只是如此说道。

荀衍想起那在天下诸侯里如同一股泥石流的道人,不由感到眉心微跳,但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而有些突兀的提起了另一事。

“清恒如今已一十有八,”他说道,“却仍孑然一身,身边无人相伴。”

荀攸神色略淡了些,荀休若这会提起这个总不可能是急着要给幼弟成家去。

果不其然,荀衍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屋门,道:“我膝下幼子如今——”

“叔父!”

荀攸蓦的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

荀衍一怔,却见荀攸向他长揖称罪。

“小叔父必当无事,休若叔父远行疲惫,不若暂且歇息。”

荀攸平静的说道。

荀衍闭上了眼,知晓自己大抵是着急过了头。

人还在呢,他如何能直接想到了那儿去,更何况……他虽一向自持长兄,但真要论情谊之深厚,恐怕还不如眼前这侄儿。

“是我失言了。”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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