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水是从室外拿进来的,冰凉的触感刺激得温言书一惊。
但衡宁冲洗的动作非常轻柔,在这样缓和的水流下,发烫的伤口慢慢舒服起来。
生理盐水冲走了手上的泥沙,也把凌乱的血渍洗了干净。
温言书看着衡宁拧开那瓶碘伏,有些紧张,手指都僵硬地蜷缩起来。
以前处理到这一步的时候,温言书都疼得飚眼泪,这会,哪怕是衡宁握着他的手,对疼痛的刺激还是让他一阵绷紧。
“别怕。”衡宁冷静地捋直了他的手指,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这个不疼。”
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衡宁手边的碘伏已经缓缓倒上了伤口。
温言书先是下意识屏息,等药水落到手上的时候才发现,这确实并没有先前那般疼痛。
这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温言书看着伤口又开始胡思乱想,处理伤口怎么可能一点儿也不疼。
他又想到当年,自己一身伤痕累累被衡宁捡回家时,那人帮自己处理,也是温柔得差点让他睡过去。
难不成衡宁有什么抵御疼痛的独特魔法?
温言书刚开始胡思乱想,就听那人说:
“处理外伤不要买碘酒,要买碘伏。”
“碘酒酒精含量高,会刺激伤口。”衡宁用镊子夹起棉球,“碘伏更适合处理外伤,比较温和。”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都买错了,温言书想,原来自己真的不会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