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卷发用干净毛巾擦了擦,随意地搭在肩上,谢迎年的目光越过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在通往卧室的方向上一顿,不紧不慢地收回。
“我这几天没有服用任何的安眠药物,却睡得很好。”
倪茜端起水杯,眼睛轻眨,认真聆听。
这有些在她的意料之外,现代社会压力很大,因为失眠到处求医的年轻人比比皆是,谢迎年却坦言:我习惯了晚睡早起,失眠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睡得少。
为什么?倪茜问道。谢迎年笑了笑:“以前很穷,还有个妹妹要养,时间不该荒废在睡梦里。”
但此时此刻,她以睡眠问题为开头,这不失为一个好预兆,很多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变化都与日常有关,犹如滴水石穿的渗透让人防不胜防。
倪茜喝了口水润喉,下一秒却被谢迎年的反问弄得呛咳几声:“倪医生,人也可以是药吗?”
“……你的意思是?”倪茜端详谢迎年的表情,确信她很认真在问。
谢迎年往后靠,呈现出十分放松的姿态,树杈形状的吊灯映入情绪平淡的眼中。
第一天晚上她也像平常那样在关灯以后盯着模糊的天花板轮廓,精神的集中与刺激物的单调有助于她在一个小时之内缓慢地产生睡意,再用不确定的时间浅浅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