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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这道呼吸声很轻很缓,钟迦的规规矩矩只停留在她意识清醒的前一秒,谢迎年没想到她睡相如此之差,要是还会发出呼噜声,八成得被忍无可忍的人踢下床。

不发生碰触是不可能了,女孩澕有些毛躁的脑袋再次往她衣领都滑落了的肩上蹭,腿也一下子跨到了她的大腿根,膝盖好巧不巧地顶在某个暧昧的地方。

谢迎年:“……”

她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忍住对毫无知觉的人施暴的冲动,干脆一翻身,平躺变侧卧,果断张开手臂,将那具不老实的身体牢牢禁锢在怀中,不准瞎动弹。

钟迦隐隐约约察觉到突然的受制,双眼紧闭,不舒服地皱眉,微微蜷背,本能地往后缩。

“钟迦。”谢迎年出声,知道不是也忍不住打趣,“你睡觉也想着上我吗?”

口是心非的我只想和你睡个普通的觉,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不会伪装自己的人注定要被吃得死死的。

话音落下,没听见回答,借着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月光,谢迎年见到钟迦蹙起的眉头舒缓地松开,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在她的包围圈里恢复柔软。

没醒,也没睁眼,仅仅因为谢迎年的声线入耳,她又被安全感包裹,忍受着这份呼吸都变得艰难的不适。

谢迎年沉默了半晌,放开一点空间,想起钟迦用手点过她背上的荆棘鸟纹身,她不愿说,她也就不问。

轻柔得像羽毛一样的吻依次点过陈年旧疤,与她共享了同一张床的钟迦侧过身,用温暖的温度抱住她,是无声的慰藉。

走到青春的尾声,与十六岁懵懂的心动再次邂逅,迟到的初恋,她珍视不已,最宝贵不过那颗只装得下一个人的那颗心,因为喜欢,她恨不得更早一点献出去。

“想吗?”谢迎年握着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平静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