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店门口,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难看了。我早该料到周娅这么晚了会在哪里。刚进去没几步,吵闹的音乐声已经漫过我的耳朵,内马尔紧紧牵着我的手穿过人潮。我没有拒绝他,吐出一个单词:“如鱼得水。”
他听出来我又是在讽刺,但还是笑得很开心,得瑟地向我耳语:“我刚从这里回家,现在又回来了。”我深深地看他一眼,余光发现不远处的周娅,便挣开他的手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内马尔没有再去拉我的手,跟在我后面用手臂挡着那些歪向我们俩的人。
“贝拉,好久不见!”周娅也望见了我,跑过来跳在我的身上,我抱着她,听见她说她好想我。内马尔把帽檐压得很低,在我的身后背过身去,似乎在装作不认识我。
我没有介意他的举动,贴了贴周娅的脸,回答我也好想她。她又从我身上跳下去,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别眨眼,一个惊喜。”然后她拍了拍手,安德鲁不知道从哪里插着兜走了出来。
“holysht.”我忍不住骂出了脏话。我猜内马尔也听到了,因为那时他转过了身。安德鲁,他还留着两年前我们分手时的蓬松发型,穿着一如既往的美式风格的卫衣,只是好像又长高了些。
他看见我以后笑得很开心,“嗨,贝拉。”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嗨,安迪。”在他熟悉的那个称呼从我的舌尖落下,他就上前一步抱了我满怀,然后像记忆中那般吻了吻我的发鬓。
我回抱了下他,然后没有留恋地就退出了他的怀抱。安德鲁的眼神暗下去,我知道他很不舍,但是内马尔已经在往回拉我的手腕了。
我回抓住内马尔的手,安抚性地挠了挠他的掌心,继续跟安德鲁叙旧,“近况好吗。”他听到我的声音后原本在我手上的视线又游移到我的脸上,纠正道,“是近两年好吗?”然后他又自问自答,“很不好,你说你不会来西班牙。”
我感受到腰上有只手在游走。周娅对我挤了挤眼睛,试探性地问我:“triangle?”我把内马尔的手拍掉,冷漠地回答:“no,休想看戏。”
周娅叹了口气,似乎很惋惜,开了几瓶酒。酒倒入杯子时,我感到内马尔捏我手腕的力气大了些。我继续安抚他,向后贴近了点,又跟周娅他们聊了起来。
周娅爱喝烈酒,几杯下去我有些醉了。期间内马尔没有说一句话。我担心他真的生气,便打了招呼打算离开,“安迪,你的联系方式?”安德鲁低头苦笑,又抿了口酒才说话:“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吧。”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地向外面走。
内马尔那只手又缠上我的腰,他贴得很近,我能嗅到他身上另一种女士香氛的味道,甚至能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声。他把我送进车里,又回到驾驶座。
他的体温很暖和,困意袭上我的脑袋。我有些舍不得他的温度,便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瞌睡了吗?”我没有回答。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护住我的脑袋,又低语着什么“还回来”。我没有听清,只听见他说着说着又气愤起来。我感受到温热的唇印在安德鲁曾吻过的地方,之后他又像圣保罗那天夜晚我亲他的眼角一样吻了吻我的眼尾。
“前男友?”他边开车边问。
我答非所问:“香氛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