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廖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伏特加块头虽大,却在后座上坐姿乖巧得跟个国中生一样。等到谢廖关门,他小声问好:“亨利爵士先生!”

“您好啊,今天天气不错吧?”谢廖友善地回了一句。

“呃,是,是。”尽管外面景色一片阴沉,伏特加还是睁着眼瞎说八道。“天气很好,是晴天。”

琴酒手上打字不停,从手机屏幕中抬起头,打断无意义的英式寒暄废话,冷冷地道:“为什么这么慢?”

谢廖摘下礼帽挂在方向盘上,一边拆开三明治的包装,一边开口:“我选择了温和的方式。您嫌我脾气差,我锻炼锻炼。——唔,金枪鱼三明治,太棒了!日语怎么讲的?oishii?”

琴酒在屏幕上打完最后几个字,回复完几封邮件后,熄灭手机屏幕:“别总是弄得太血腥。”

“您不要凭空污蔑我,我都没有杀掉他。”

琴酒眉头一皱:“你把目标活着——”

“停停停,您得相信我,琴酒。我没动他一根头发。我仅仅是使用了一些美妙语言的灵活应用,帮助他做出了明智而合乎情理的正确抉择。”

琴酒怀疑地上下打量谢廖两眼,敏锐地捕捉到他手套上开枪后留下的火药颗粒斑点,顿时一阵无语。“随你。”

来这里之前谢廖就与他说过,安东尼·林恩必死无疑。

至于为何非得多费周章来这里威胁一圈,大概是亨利爵士那见鬼的仪式感作祟。

谢廖发动了汽车,重新戴上暗红礼帽,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着三明治,一口一口地吃。

伏特加在买简餐方面颇有经验,知道细心挑选酱汁少、不易掉落食物残渣的食物。有时候谢廖都想让组织分配一个如此贴心的跟班给他。

他的余光注意到琴酒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琴酒按照个人习惯将手机偏斜,避免谢廖看到他的屏幕。

几秒之后,银发男人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亨利爵士,计划有变。明天和我回日本。”

“诶?我这周末在皇家歌剧院订了票的。”谢廖一脸问号。“从大英内阁公务员们手里抠出一张票可不容易。”

“boss的要求。”琴酒简短地说,“需要你对近期新加入组织的成员进行资料审核。”

“这种事需要我本人去日本?”

“新成员里有赤井务武的儿子。”

谢廖眯了眯眼,嘴角牵起颇为玩味的笑意,态度顺畅地改变:“仔细想了想,东京国立剧场也很不错。四年前刚开业,代表了时代的进步以及科技和艺术的融合。您可以帮我向boss回复,说我怀有去日本为他效劳的意愿。”

“帮你回复了。亨利爵士,你应该学习手机的使用。”

“啊对了,还有波本,我对那位男人也很感兴趣;很久没有遇到如此高效的情报人员了,我很乐意见一见他。”

“你自己去找朗姆。”琴酒拒绝帮这家伙和朗姆交涉。与谢廖一样,他与朗姆相看两厌。

谢廖声音柔和。

“好的。话说,您有没有兴趣从朗姆手底下撬走一个情报员?”

“别拿我做借口。”

琴酒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闭目养神,反光的银发散落。

谢廖耸耸肩,把吃完的包装袋团成一团,放置在车内的临时垃圾袋里,驾车朝着琴酒的任务点驶去。

不出意外,他们将在晚间抵达郊区,赶上愚蠢的任务目标参与乡间露天酒会。后备箱里的新式步/枪正在等待。

……

谢廖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因为种种原因,他加入了这个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

说实在的,他上辈子其实略微了解过他所在的世界。

那是大长篇漫画兼动画。

那是结局不明,但多半他目前所在组织倒闭的故事。

那是有个叫工藤新一的神奇死神小孩,日常生活充满危险的少年剧。

——不过他又不需要担心什么。只要远离剧情,潇洒度日,一直混到酒厂倒闭,大概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之物吧?

想到这里,谢廖愉快地提升车速,将车窗摇下一条缝隙。

冬日弥漫着蒙蒙雾气的凉爽寒风尽情灌进车内,卷走沉积的空气。

咔哒。

冰冷的金属管搁着漆黑发丝抵在他太阳穴上,随之而来的是隐含怒气的沙哑男声。

“关窗!”

哦呀,车窗开成琴酒那边的了。失敬失敬。

在谢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行小字心虚地一晃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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