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爱她。”

“您的情人,蕾娜·塞乐米,菲律宾裔美籍,身在威尔士,穿着蓝碎花裙等您去救她。”

“您很爱她。”

“你听着,我是不会——”

英国男人半秃的脑门上开始冒出点点油亮的汗水。

而谢廖以恒定的轻快语调,继续着友善的交流。

“cia给了您多少钱,让您愿意背叛组织?又或者他们许诺您以无罪之身,在美国拿着启动资金,一切从头再来?”

英国男人额头淌出冷汗,浑身战栗,嘴上仍然逞强:“至少比你们给得多的多!”

……两分钟。

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两分钟,让琴酒在楼下多等了他两分钟。

谢廖将左手搭在腰间,指尖下,是枪身冰冷熟悉的质感。

“那么我给您提供三个选项。”

“其一,让声称会保护您的cia在五分钟内派探员抵达此地,将我逮捕。不用怀疑,他们做得到,毕竟军情六处在伦敦的基地里就有两打cia间谍。当然,前提是他们愿意为了您有所投资。”

“其二,向军情五处举报我的存在,并且当我率先声明您与法国七局有不正当联络时,确保他们更愿意相信您的清白。或许这有些困难,他们总认为法国才是他们真正的老仇家。”

“其三……”

谢廖左手以超越人类视线所能捕捉的速度高速拔枪,瞬息之间,一把银白色的小口径手.枪枪口就顶在英国男人眉心。

英国男人登时吓得浑身瘫软,面目狰狞。

并非是因为被枪口顶在眉间,而是因为,所有他能想到的脱逃之路都被眼前的长发男人随手堵死。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美国那群表面正义实际虚伪的特工,真的会付出大代价庇护他?

而英国人自家事自己清楚,如果眼前的男人能够拿出证据,证明他和法国有一腿,那别管对面隶属什么组织,先死的一定是他这个“叛国贼”。

眼前男人眼神深邃,神情戏谑,漆黑长发宛若蛛丝,垂于肩头。他仅仅是随意地坐着、微笑着,就令他产生脖颈被死死缠绕,几乎窒息的幻觉。

为什么男人把一切看得如此清晰!

这就是真正的组织高层吗!

太可怕了……该怎么办!

蓦然间,英国男人想到破局的方法。他从几近无法发声的喉咙里挤出音节:“等——”

等一下!我后悔了!我还愿意为组织做事,任何事!请您宽恕我的冒犯!

然而,在任何一个完整单词脱口而出前,谢廖已经收起枪,右手将暗红礼帽扣在头上,起身。

“不用再联系我们了。”

行动组已经在赶来清理叛徒的路上。

而谢廖本人的私人下属,业已准备好接手英国男人死后遗留的公司及产业的手续。

谢廖没有兴趣给安东尼·林恩第二次机会。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背后传来不规则的啜泣声,伴随着英国男人的高呼:“感谢大人!感谢您!”

是以为他被放过了吗?

异想天开。

想了想,谢廖还是在门口向身后开了一枪,用来安抚以吸血鬼猎人命名的手.枪海尔辛。

未射击子弹就收枪,感觉不太尊重它来着。

无需瞄准,银色的子弹精准擦过英国男人的头皮,留下一道火药炙烤的焦痕后,击碎了男人背后挂着的大幅梵高赝作。

可以预知,数分钟后,英国男人脑子里的物质,就会遮盖掉那亵.渎真正艺术的伪物了。

谢廖不再逗留,悠然地乘电梯离开。

……

“琴酒,您让伏特加买午饭了吗?”

坐在副驾驶看手机的琴酒没有搭理他,只是把一边购物袋里的超市三明治从车里扔出。三明治划出一道弧线,“啪”地落在一只戴着白色硬布手套的手里。

琴酒自己的保时捷留在日本保养,这次来英格兰出差,就干脆搭了谢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