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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视频被拍下来,究竟有什么区别?

周清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这人带回家,

又是在一种怎样的绝望中,强行要求自己保持理智,去试图记录这次可能发生的侵犯?

“温敬,你好了么,”周清皖催促着温敬,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随便拿两件就行。”

温敬这才极力遏止住,将那人再插两刀的冲动,取了一件薄羊毛衫,和一件简单的运动裤出来,袜子,内裤,新棉服,所有的,都要新的。

温敬不由分说地脱掉了周清皖的袜子,让周清皖将赤裸的两脚踩在他的脚上,始终不发一言地,将他赤条条的漂亮小猫,重新包裹得严严实实、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周清皖搂着温敬的手,缓缓地放开,那一双清亮亮的杏眼,定定地看向温敬,可温敬却始终没跟他对视。

他怕。

他怕一看周清皖,就忍不住要哭出来——那太逊了,但是温敬知道自己会忍不住;更忍不住会想将那躺在血泊里的畜生,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温敬想不明白,为什么像周清皖这样的好人,谁也没招,谁也没惹,却从出生就有这样多的劫要度,千山阻拦,关关难过——这太不公平,偏偏那份与生俱来的“善良”,还要将他捆绑住,再让他用程序正义,去束缚自己的手脚。

这时就听周清皖冷润的声音说:“我叫了救护车,也叫了警车——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考试。”周清皖在温敬去拿衣服时,就编排好一切,此时也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这样简单又轻易的事。

“我送你去。”温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样几个字,他的目光如炬,“我来晚了,我不能再错过了。”

周清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抱住温敬,将自己白皙纤长的颈子,贴上温敬青筋暴露的脖颈,但见秀美干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不晚,”周清皖淡淡说,“一点也不晚。”

“你不要安慰我。”温敬将那把纤腰箍得很紧,像是要将人勒到自己的身体里,让血溶于血,肉嵌着肉。

“没有安慰你,”周清皖的声音轻到飘渺,“温敬……我不害怕了。”

“嗯?”温敬眨眨眼,就听周清皖的声音终于不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