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卓然没料到,再次举起的戒尺停留在半空中。
云成诧异而慌张地看向赵宸贺。
赵宸贺不以为意地拉下他的手,和气地对着云卓然说:“您这几板子下去,他这手几天都不能动弹,该怎么吃饭穿衣,怎么写奏章?”
云卓然一时无言以对。
云成被他牵着手,这才想起来去看他挨打的手背。然而赵宸贺没让他看,他毫不在意的在随手一抹上面的血色,把云成半遮半挡在了身后。
“许是我刚才说话说得不好,叫您不爱听。”赵宸贺愿意为了云成放低身份,并不代表他不敢发表看法,他向来在嘴上没委屈过自己,这才刚准备委屈,转眼云成就挨了打。
他勉强还顾念着云卓然的面子:“您自是教训家里人,我不该插手。只是我好歹算是云成带回来的朋友,当着我的面就要打要骂,这我可坐不住了。”
云成没想到他会替自己挨打,也想不到他会贸然出这个头。
因为他从小就是一个人背书,一个人练剑,一个人挨戒尺。未曾有人阻拦遮挡,也没有得到过只言片语的安慰。
赵宸贺拉起他的手扒开看了一眼,往上吹了一口仙气,安抚他道:“一会儿回去我给你包扎,疼吗?”
云成有些手足无措。
他本来不疼,被他这么一问,好似浑身的感觉都朝着掌心涌过来,开始钻心的刺痛起来。
赵宸贺既然出了这个头,就不会在乎云卓然怎么想,继续说:“他谋划的很好。先把御史台最能说话的搞下去,然后借着邵辛淳和沈欢旧仇,把邵辛淳踩下去,又利用邵辛淳和何思行之间的纠葛解决三爷。最后立刻抽身南下,把自己摘干净。这么缜密的计划,我都要佩服,怎么您老还觉得不满意呢?”
云成直直望着他。
“看什么。”赵宸贺对他说,“你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早跟你说过,京中没有动作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云成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云卓然脸色却不太好看,赵宸贺这番话无异于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