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卓然把挂在树上的戒尺取下,垂手握着。
云成下意识攥了一下手。
“你还记得当初是为什么远去京都吗?”云卓然问。
“李家人就该待在李家人该待的地方。”云成答。
“交代给你的事情完成了多少?”云卓然继续问,“舍得庆城,舍得舅舅,为什么舍不下赵宸贺,要跟他纠缠至今。一开始我只当你是迫于无奈,现在看来不是,你分明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云成咽下唾液,喉咙滚动仓促:“李升垣已经死了,下一步才是陈太尉。”
“伸出手!”云卓然呵斥道。
云成攥成拳头的手陡然一松,下意识摊开手掌伸了出去。
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上面。
与此同时,书房内的赵宸贺听见声音,豁然起身。
云卓然连打三下,深吸一口气:“你只知道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太尉陈阔掌管兵部,又跟西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太上皇退位以后,他继续不降反升,这是太上皇留给你大哥的一把剑。”
“可是皇兄根本不会重用他,兵部现在的权利,有一半已经到了赵宸贺手上。”云成手心飞快的红肿起来,但是伸出去的手仍旧稳稳停在身前,“不用着急动他。”
“错!”云卓然打断他,“李升垣不足为惧,陈阔跟西北关系密切,沈欢当年也投奔过西北,一旦他们两人结盟,才是你最强劲的敌人。你不是不着急动陈阔,而是沉溺于温柔乡里,忙着卿卿我我。”
云成张了张嘴,眼睫颤动。
“儿女情长比大业更重要吗?”云卓然愤然抬手,戒尺带风,“啪!”一声,狠狠地抽了下去。
赵宸贺从旁而来,实在看不下去,伸出手挡在那上面,替云成挨了一下。
手背上立刻渗出血迹,赵宸贺看了一眼,没在意,仍旧举手挡着云成:“舅舅,远来是客,当着我的面动手,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