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军队对峙,狭窄的关口并容不下两只庞然大物,最狭窄的路段不过两驹并行,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只有阮烟罗一人行过无人区,穿过并不平坦的土石泥路。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傅丈濯甫见到阮烟罗的那刻便松了口气,他正欲开口,阮烟罗却抢在他面前平静道:“我服了蛊,走不了的。”
蛊虫?素来听闻南疆人善使蛊,却不想今日在这儿见到了。
傅丈濯思忖片刻,这才慎重开口:“什么蛊?”
倘若不严重,便先将人带回去,毕竟他的职责是救人,带回去后如何,可不归他管了。
“子母蛊。若我想要离开,他只消捏死手里的子蛊,那即刻我便会肝肠寸断而亡。”阮烟罗很是知晓傅丈濯的心思,是以专挑他在意的点说。
傅丈濯的脸果然蒙上了一片难色,眼底有几分纠结,不过被他掩饰得很好,他徐徐开口,“二郎,他很想你,这些日子频频寄信,托我寻你。”
这便是要打感情牌了。阮烟罗站定原地,想着大约是从自家人嘴巴里听出她对傅丈清痴情不改、一片冰心在玉壶吧。
阮烟罗看着他,忽而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凉意,“你的二弟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从前阮烟罗是庶女时,傅丈濯便瞧不上她,只认为她是个挖空心思勾引弟弟、想要嫁进尚书府中享荣华富贵的庸脂俗粉;现在她成了楚行南的妾室,他便更没理由要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