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现起往昔走马章台上风流恣意的少年,金杯掷下,提枪走马,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她忽而发觉,十六年的隐忍苟且所换来的日日庸碌,早在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打马自南墙而过时,便被他强势带入的喧嚣一点一点消弭,而他,却从未作过她的疾风骤雨。

真好笑啊。她心说,她竟也会想他了。

第62章

“不是请过郎中了吗?”阮烟罗跨出了门槛,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她将手搭上了风袖的胳膊,“扶我去看一眼。”

如今阮烟罗的身子已经快有一月半了,脉相也逐渐稳定下来,是以郎中每次请完平安脉后也叫她多出去走走,防止日后身子大了、走不动了,反而有难产的风险。

“主子。”风袖喊她。

阮烟罗看风袖这段时间手脚麻利、人也伶俐,想到日后她生产了,流云一人定是顾不过来的,便将风袖留了下来,日后也好给流云打打下手。

不过阮烟罗倒也没有全心全意相信这个风袖,日常琐事叫她帮忙管管,可紧要的事阮烟罗一应避开了她。

阮烟罗停下了步子,望着她,却并没有说话。

风袖掠过眼,“流云姑姑那儿病气重,主子你现在又是紧要关头,最是不能出一点差错。”

“您若实在放心不下流云姑姑,那不如奴婢代您再去看上一眼。”

“话不是这么说的风袖,我怀孕是一桩事,可流云久病不愈便是另一桩事;这两桩事在我心中同等重要”见风袖目光懵然,阮烟罗也温温一笑,“你年纪小,还不懂这些,待你再长大些便晓得了。”

贫贱之交最是不能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