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温言见此,眼神明明灭灭,最终也未曾挪动步子。
半晌后,对方仍旧不动,戚弦衣便显得有些不耐。
“想是因着无人相送,岑公子才不愿走的。”她说着唤了春暖同暮夏,“你二人且送他一送,务必见岑公子上了车马后再回来。”
春暖同暮夏听后福身应诺,接着便行至岑温言跟前。
“岑公子,请您移步。”
戚弦衣也不太在意,见她二人去了,便转过身子,举步准备离开会客厅。
“殿下!”刚走了两步,便听得身后的人忽地开口。
她于是顿住脚步,转回来:“岑公子还有事?”
岑温言越过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人,径直走到戚弦衣面前。
“殿下,我……”他甫一开口,声音便顿住了,片刻后方再次道,“请您……让我留下来。”
这话一出,戚弦衣尚未开口,一旁的春暖同暮夏面上便显得有些惊愕。
她们怎么样也未料到,岑公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先前那一个月,这人怎样对长公主的,她二人都看在眼里,原以为殿下愿意放他走,他应当十分高兴才是,谁知从先前起,对方便一直说自己不愿离开公主府。
眼下一应行囊都替他打点好了后,他竟说出了求长公主让他留下这样的话来。
对方略显苍白的脸上,带了些祈求的意味。
戚弦衣觉着有些好笑。
“岑公子说的什么话?”她道,“先前不愿留下的是你,眼下说要留下的也是你,这本宫倒瞧不明白了。”
听着对方带了几分嘲讽的话语,岑温言沉沉吐出口气,压下心中的疼痛,接着开口道:“眼下这番皆是我的肺腑之言,唯愿殿下同意我留下。”
“当真?”戚弦衣挑眉。
“当真。”
这话说完,岑温言便看见,眼前容色绝世的长公主,唇边的笑意忽地扩大,接着带着几许玩味地开口:“岑公子既这样说了,本宫也不是那等绝情之人,你若想留下便留下吧。”
“谢长公主……”
“先别急着谢。”戚弦衣打断他的话,“听了本宫的要求后再决定留不留下吧,”
她说着问了暮夏一句:“本宫身边先前那贴身的小厮放出去到现在多久了?”
暮夏原沉浸在岑温言忽地求长公主留下的事情中,眼下乍一听得戚弦衣问她,先是一怔,接着回过神来,略一思索方道:“他是承安二年放出府的,眼下已经三年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