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戚弦衣沉吟片刻,接着转向岑温言道,“如今本宫身边缺一小厮,你若愿意便留下来,若不愿意,立时三刻本宫便叫人将你送出公主府。”她说着,放缓了语气,带了些劝解之意,“本宫吩咐过他们,替你备的都是极好的,一应用具全不必你担心,便是银钱都替你备足了,你离了公主府,无论去何处,都不会过得太辛苦,实在不必留下来,做那伺候人的活计……”

“我愿意留下。”

戚弦衣的话未说完,岑温言便果断答应了。

“我愿意做殿下的小厮,伺候殿下,只要殿下答应让我留在公主府。”

这脑回路。

戚弦衣忽然有些佩服他了。

“你既这么说,那本宫便答应了。”她说着将暮夏唤上前,“你带岑公子……”她说着顿了顿,接着改口道,“带岑温言去孟元忠那儿,告诉他,这人自此之后便是本宫贴身的小厮,叫孟元忠教他一些规矩,过几日调教好了,再把人送到本宫院中来便是。”

“诺。”暮夏听后福身应诺。

“你腿上的伤尚未好全。”戚弦衣看了眼岑温言的腿伤,“这几日便跟着孟元忠学规矩,孟元忠你可还记得?便是前些日子安排了人照顾你的那个,他是本宫府上家令,管的是公主府中一应事务,往后你见了他,便要唤他一声孟大人了。”

戚弦衣这话看似提醒他,实则是告诉他,若是坚持留在公主府,日后这样伏低做小的事情必定不少。

若是岑温言觉着无法忍受,眼下提出来要走,还是能离开的。

只是他坚定了心思,便不会轻易被这等问题动摇。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便被戚弦衣打断。

“眼下你既是本宫的小厮,应当知晓在本宫跟前要如何自称,若是不知道,便回忆一下,这些日子那些伺候你的人是怎么说的。”

戚弦衣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听在岑温言耳中却犹如雷鸣。

他深吸口气,接着双手狠狠握拳,半晌后才压着声音开口:“小的……知道。”

戚弦衣听后便略点了下头,接着对暮夏道:“带他去找孟元忠吧。”

接着也不待岑温言再说什么,便转身径直离开了会客厅。

而留在房内的暮夏,一直等戚弦衣的身影消失后,才同岑温言道:“你同我来。”

她不再唤对方岑公子,只是一个简单的“你”字便将人打发了。

接着便先对方一步走出了会客厅。

她并不很在意身后的人是否会跟上来,横竖在她看来,对方既非要留在公主府,那便要守府上的规矩,若是对方眼下不跟她一同去找孟大人,那之后便叫他自己去找便是。

而她走出去后,岑温言确实也在原处并未动,倒是春暖见状,上前几步道:“快些跟了暮夏去吧,孟大人所居的地方不是这样好找的,过会子她去了,你寻不到,事后便还要找人去问。”

语毕再次看了对方一眼,叹了口气,便也走了出去。

在她心中,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对方放着出去后能过的好日子不要,非要留下来伺候人。

可这是别人的决定,她也不好多问,只得叹一句便罢了。

而被在房内的岑温言,双手狠狠攥着,眼中的神色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