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楚节下手一点也不留面,丝毫也没把花戈当成个女孩,招招都往她脸上招呼。

她打得极其凶残,整个身体都在用力,肌肉线条紧实流畅,一身黑衣,像极了一只黑色的豹子。

月色下,她们像两只伤痕累累的凶兽,鲜血淋漓地互相撕咬,都想把对方吞食到自己脏腑里。

花戈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口红在唇边晕开,愈发像只摄魂夺魄,吞人血肉的艳鬼。

她看着同样挂了彩的楚节,舔了舔唇,愈发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楚节狼一样地盯着花戈,低烧的大脑浑浑噩噩,腹部那里,假想中的疼痛却愈发明晰。

她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从昏迷中挣扎着醒来的惊慌的午后,那时的阳光明艳,照在她身上,却让她和此刻一般黑暗中发冷。

这个世上无人需要她,她孑然一身,寥寥与世无牵挂。

悲喜狂疯,生生死死,都只她一人罢了。

她还要再这样熬过许多年。

她还会再往更深处堕落下去,一直到她死,永无解脱之日。

她愈发绝望起来,下手便愈发狠厉,招招不留情面。

到后来她们都没了力气,楚节跨坐在花戈纤细的腰上,只凭着本能挥拳。

花戈被她打得头都偏过去,口腔里都是鲜血的铁锈味,长发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