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一开始还会放不下一身的尖刺,但到了最后,一身皮囊都血肉模糊的时候,兴许会学乖了也说不定,也会做一只被乖乖拴在家里,讨好地吐舌头的宠物狗。

避免一个苹果腐烂的最好办法就是吃了它,而避免她堕落的最好办法,很显然,就是杀了她。

楚节本来想,她无论如何也要熬到那女人去世,她给她养老送终,之后,这世上再没人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可以去死了。

正好,这下也不用一天天数着日子煎熬地等了。

楚节笑得张狂又可怜,花戈的眼泪滴进了她的眼里,又溢了出去,流了她满脸都是,又顺着侧颈流下去。

她根本也不挣扎,也不去抓挠花戈的手,只是松松地把手臂环在花戈的腰上,那姿势像极了一个拥抱。

花戈的大腿夹着楚节纤细的腰,她整个人都伏在了楚节的身上,寒冷的夜风中,彼此的体温透过来,温暖了她们相接的那一小片肌肤。

她们此时的姿势,亲密暧昧极了。

花戈抓得太紧,楚节已经吸进不了气了,也许一会就会失了神智,开始抵抗了。

只是此刻的楚节安详极了,她安静地闭上了眼,唇角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

她静静地等着,等着全然属于自己的,可以完全放松的,没有痛苦,没有未来,没有人,最安全,最有尊严的归宿。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她想。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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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戈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死手,她还是松开了手,木然地看着楚节出于生理反应的咳嗽,大口呼吸。

楚节的神智异常清醒,她死死地盯着花戈,凶狠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狼,分明是想要从花戈身上扯下来一块肉来。

“呵,”她短促地冷笑一声:“你今天不杀死我,等我成了一滩垃圾的时候,就算是跪着,爬着,虫一样的蠕动着,我也一定要把你拖进跟我一样的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