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曾宏伯将龚夫子喊来,往屋舍一翻便能找到证据。那她真是十张嘴也没法说请了。

甚至李轲与她同住一间,怕是一样会被连累。

昨夜,在她说完这题有些奇怪之后,李轲便将那张写着试题的纸接过,接着端着烛台走去院子。

梁乐亲眼见到他将那张纸一点点烧尽。火舌从边缘席卷而上,银色的月光与橘色的火苗在他修长的指上相互纠缠,难舍难分,竟有一股迫人的美感。

仿佛有光在他的指尖跳跃。

他烧的是纸,但梁乐觉得,她的心也滚烫。

她甚至没有阻止李轲,没有想那火焰是否会烧着他的手,只能呆愣地站在门边,看着洁白的纸化为漆黑的碎屑。

缓缓落地,继而被碾碎。

风一吹,一切痕迹都随之消失。

恍若一切都未发生过。

直到李轲捧着烛台走到她身边时她才惊醒。

他左手微微勾住她的肩:“外头风大,进去吧。”

坐在了矮桌边,温热的水下肚,她也意识到了这事有些怪异。

李轲向她解释:“这题并非我所写,又是难得一见的截搭题。题目我已记在脑中,我带着你破题便是。这纸不知何人放进札记之中,为免多生事端,还是烧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