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很忙,我看你每次打开公司内网,最少也有十五条留言等着回。在做并购还是融资?”祝荧道,“真的不用来陪我,白白浪费时间。”
裴慕隐把手放在行李箱上,隐忍地说:“醒了就要这么讲话?”
“单纯讲一下真心话,我不会等着某个人,也不希望有谁在等我。”祝荧道,“这样可以轻松点。”
他被病魔零碎地折磨着,看起来那么虚弱,再也无法承受一丁点额外负担。
所以事事都要如愿才好。
裴慕隐也跟着他笑了下,笑得并不好看:“我知道了,你不要我了。”
祝荧想说,是你先把我丢掉的。
然而他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给实验室做了投资?你会后悔,这种药品不太可能上市,有的人不乐意看到它出现。”
“那些人乐不乐意关我什么事,你有需要我就投。”
裴慕隐避开祝荧去外面抽了根烟,祝荧披着外套出来,毫不在意烟味地站在他边上。
有佣人帮忙把行李箱搬到车里,为了开学后方便去上课做实验,祝荧要住到学校周边的高档公寓。
祝荧看了看他们,低头瞧见自己正踩在裴慕隐的影子上,继而望向裴慕隐。
“小少爷,我们随时可以出发!”管家在不远处道。
祝荧僵硬地转回头,与裴慕隐擦肩而过的时候,感叹似的说了句“怎么去留学一趟有了烟瘾”。
裴慕隐靠在柱子上,看着祝荧越来越远的背影,目光落在发尾和衣领中间的那一截后颈上。
那里还有着自己以往咬出来的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