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些疑点,使得许氏摇摆不定。

她和沈旖相处的日子不长,要说情分,在儿子丧期那几日,两人相互支撑,倒也确实有些真感情。

但真的有限,还没到无条件信任的地步。

陶婶立在许氏身侧,察言观色之余,轻叹道:“前儿个在府里就闹出了一桩,没成想出来了也躲不过。”

闻言,许氏扫向陶婶,陶婶浑身一抖,忙打自己的脸:“瞧我这嘴,就是管不住。”

许氏冷眼看她:“说罢,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陶婶支支吾吾,最终一拍大腿,一咬牙,将那夜在世子院里发生的事情倒豆子般吐了个干净。

“原本老夫人是不让泄露半句,可奴婢想着少夫人是少爷想方设法娶进门的,少爷那时候多欢喜啊,眉眼都带着笑儿,如今少爷不在了,少夫人也没人护着了,若是那日正巧主子爷就在前院歇下,还不定少夫人这命,就提前丧在府里了。”

陶婶不仅说了,还添油加醋,许氏这本就摇摆不定的心,此时更如刀割般疼痛难忍。

她捂住胸口,落下泪儿:“我儿尸骨未寒,她们怎么就,怎么就忍得下心!”

便是寻常人家,也做不出在丧期里,半夜闯入新寡屋里,寻人晦气的缺德事。

老夫人本就不中意她,这门亲事,有她从中斡旋,老夫人心里怕是早有怨念,这会儿把气全都撒在新妇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