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晌贪欢,西厢那边却是彻夜无眠。

茗儿轻轻推开了门,端着鸡汤走了进来,但见米淑雅坐在灯下,又开始了作画,不由得眉头一皱。

“小姐,您就歇歇吧,您这身子才好,可不能再病了。”

老爷的书画造诣也不是这一天两天成就的,那是十几二十年的修炼,小姐还年轻,不到十七的花样年岁,何苦把自己逼得太紧。

“无事,反正也睡不着,作作画还能打发时间。”米淑雅哪肯听丫鬟的,她只恨自己没有四只手,不然,早早把父亲未完的遗作画完,也了却父亲生前最后的愿望。

茗儿把鸡汤放在桌边,劝主子未果,眼珠子滴溜溜转,又道:“小姐,您可知,这宅子的男主人是谁?”

米淑雅专注画中,无甚兴趣,没作声。

茗儿叹了口气:“就是那日放我们进京的官大爷,小姐能到军署医馆看病,也多亏了这位大人呢。”

听到这话,米淑雅执笔的手顿了一下,面上略有些恍惚。

茗儿见主子神色,接着道:“老爷生前最重情谊了,特别是恩情,向来有恩必报,那位大爷瞧着就不是一般人,小姐住进来也有两三日了,若不去拜访一下,未免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

这世上,也只有父亲能牵动米淑雅的心绪了。

“那就明日备上礼物,见一见吧。”

茗儿高兴诶了声,这就对了,小姐必须走出来,不能再沉湎于伤痛中了。

这一日,也是凑巧,难得周肆白日在,陪着沈旖投壶掷骰。